我无语道:“你要不是个皇子,做个贼都得饿死。”
他被这话刺激得掏了好几个老鼠洞,终于逮到一只比野兔小不了多少的硕鼠,非要烤给我吃。
这老中二的青春期可能不完整,一把年纪还拎着耗子尾巴吓唬我,一个没注意把硕鼠扔到了我身上,把我吓得鬼哭狼嚎,之后差点把他锤吐血。
另有一次,我们找到了一间无主之屋,发现米缸里有米,柴房里有柴,鸡棚里还养着鸡,大喜之下决定亲自动手犒劳肠胃。
虽然我是平民,还独居过,但我其实什么都不会。而他,别看是个皇子,居然样样都做的来。蒸米就不必说了,杀鸡拔毛,下锅翻炒,也如行云流水般。一边做一边吹牛,讲述自己从十五岁就下军营锻炼的经历。什么从不以皇子自居,靠武力和智谋服人,赢得一群忠心耿耿的追随者;什么勤勉好学,学东西特别快,连做饭也是看一次就会了……我给打他下手,给他擦汗,给他当捧哏,前前后后也算出了不少力。
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夹生米饭和咬不动、齁死人的鸡肉,吃起来也别有滋味,饭桌上更是上演了感人肺腑的谦让画面:‘你多吃点,瞧你瘦的!’,‘你最辛苦,你多吃!’。
吃完,他意犹未尽,“以后咱俩好好研究一下食谱吧,做饭挺有意思的。”
我也没说别的,就挺为那只死去的大公鸡赶到不值。
总之,在这五天里,我们摆脱了身份的限制和阶级差距,像知交好友,无话不谈,也像老夫老妻,默契十足,有时候还像兄妹,争吵互损,开拓出一种全新的相处方式。
我们之间不再只有占有和逃避,而是有了更深刻的感情。超越生死,却又真实具体。
这既是我努力的结果,也有一定的天意。
‘死而复生’和疤痕快速愈合这两件事,对他的震撼不可磨灭。
他不明说,但内心分明充满敬畏和好奇。
为了观察我,他宁愿每天打地铺,也要和我睡一屋,坚持亲历亲为(也没别人能帮忙),帮我上药,换药,亲眼看着伤疤愈合,直到今天彻底消失。
他还旁敲侧击地问过我好多次。
我只能跟他说:上帝爱我,好好信教!
他半信半疑。
大概是这种神秘属性,让我在他心里脱离了‘心高气傲小麻雀’的定位,变成一种超越凡人的存在,有了和龙子平起平坐的资格。
平等的感情,自然要比自上而下的施舍更真挚,更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