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离了个大谱!
我简直不敢相信,只觉得荒谬可笑,“送回王府?以什么身份?”
“暂以格格身份的待之。王爷还给徐州年家写了封聘书。”
脑中轰然一炸。
心脏疼得仿佛又被人捅了一剑。
“王爷真的信我吗?”
“把你攥在手心里,就无所谓信不信了。”
行吧,他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对年漱玉说呢?
年漱玉是反贼有什么关系?只要投诚,从此对他忠心耿耿,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又足够深厚,什么都不是问题!
反正他有自信能驾驭任何人!
茅草屋被两个发狂的男人震得簌簌掉灰,官兵侍卫都在窃窃私语。从他们的眼神中,我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也许男人最了解自己这个物种的劣根性:女人只是他们发泄不满的借口。
亏我还傻不愣登地把自己当盘菜!
“稍等,我找人借个东西。”深吸一口气,勉力朝刚果儿一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扎进泥坑里,一直走到外围,从府衙手里借来一匹马,跨上便打马狂奔。
后面有人喊,有人追,可我眼前只有望不到尽头的崎岖路。
这些天总和十四讨论爱这个话题,不断阐述我能接受的相处方式,我有些心猿意马。
不经意会畅想,如果雍亲王能接受我提出条件,我们可不可以谈一场短暂但炽热的恋爱呢?
从前我怕受伤,怕被禁锢,怕一拍两散后失去前途,经此一事,我对人和局势的判断力、掌控力有了充分的自信,也有了成为他左膀右臂的基础,甚至还有退路。
一言以蔽之,我输得起了!
更重要的是,分别前的那一幕,始终让我牵肠挂肚。
他那些细腻心思,庄重誓言,总在脑海中重现。
刚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甚至想,去他的二十条承诺,我不要了!
我要当着十四的面扑到他怀里,告诉他,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可当他说出康熙对我的评价以及我自己的宏愿,我一下又清醒了。
我想,还是把这段不光彩、不恰当的感情,掐死在萌芽期吧。别为他招致不必要的攻讦和骂名了。
十四制造的误会,如果能让他对我死心,也未尝不是好事。
然而……然而……理智和情感,永远不可调和。
我主动放弃是一回儿事,发现真心不过是一团臭狗屎,被迫放弃是另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