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咽下,雍亲王扶着桌子,头也不抬地问:“不是有孕了着急回京成亲吗,怎么喝起酒来毫无顾忌?”
啊这……
年漱玉的眼睛又亮了,上半张脸写满:我就知道!
“我和十四爷什么都没……”
我才刚开口,十四就摁住我,抢白道:“我和秋童什么都没做。她是朝廷命官,更是皇阿玛亲口册封的侧福晋,身份金贵,品格高尚,又不是什么九品巡检的女儿,当阿猫阿狗一样解闷逗趣的。我对她敬重爱惜还来不及,岂会让她不明不白跟了我。就算我想,秋童珍重自持,也不会从我。那天是我犯浑说的胡话,四哥可千万别当真。”
对照组冷笑一声,咬牙讽刺:“二十天日夜相伴,什么都没做,十四爷可真是圣人!”
十四笑呵呵道:“爷对旁人可从不心慈手软。秋童值得。”
“值得?她可不像你形容的这么冰清玉洁呢。多少次夜半敲王爷的门我就不说了,与廖小爷成亲前的那个晚上,廖小爷前来,她屏退所有,关门与他独处了许久,你猜他们干什么了?”说完这些话,年漱玉嘴上的伤口崩开流出血来,在面纱上开出一朵朵红花。
为了诋毁我,她真的蛮努力。
十四放在桌下的手攥成拳头,面上却云淡风轻:“她胸中有丘壑,筹谋深远,一言一行自有她的道理,不是你这种以色侍人的小母猫能想象出来的。”
“十四爷可真想得开。可惜秋童不领情啊。你听见了,她宁可做雍亲王的下属,也肯不肯做你的侧福晋。或者说,她既不肯放开雍亲王,还要牢牢抓着你。你们都是她手中的棋子,脚下的垫脚石。你所谓的筹谋,不过是怎么利用男人谋取名利罢了。”
整个面纱已经被血浸透,湿哒哒黏在脸上。年漱玉干脆扯下,露出她曾经美艳,现在狰狞可笑的脸。
十四嫌恶地啧了一声,把筷子一扔:“这谁干的,太狠了。冲你来的吧四哥?这得多恨你啊!”
年漱玉狞笑道:“我说了,是廖志远!他一直潜伏在总督署,就是为了等秋童回来。他和你们一样,也对秋童着了迷,从一开始自愿入赘,身份暴露后,甘当她背后无名的护花使者!说不定现在,他就在某个角落里默默看着这里,如果谁对秋童不利,他就会出手。不信的话……”
正说着,她忽然抄起桌上的筷子猛地朝我刺来!
“找死!”
十四抓起手边酒杯朝她掷去,然而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扭转方向,朝正要抓她的雍亲王袭去。
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堪堪抵在雍亲王心口。
与此同时,西北方向的夜空骤然照亮,一朵绚丽缤纷的烟花当空炸开。
在亮如白昼的瞬间,一个个面色惨白的恶鬼在树丛中显了形,沉闷阴沉的呼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斩鞑子,报血仇!杀秋童,除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