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万般无奈:“难道动不动情,是你能控制,我能控制的吗?你小心翼翼,我百般抗拒,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情不自禁!
你做事有大将风范,进退有度从不迟疑,唯独对情爱,总像在迷雾里过沼泽一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反复无常,愚钝可恨!
兴学办报这些事儿再难你都不怕,一个个去主动争取。可是想要前途,想不生孩子,想要我一生一世钟爱你,你从来不肯说在前头,都是和我吵过闹过受过伤才吐露一二。
我只是个凡人,又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哪能精准猜中你的心思呢?譬如昨日,我千辛万苦找到你,费尽心机把你留下,你却坚持要走!看你抱着老十四哭哭啼啼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些日子你和他耳鬓厮磨旧情复燃,着急回北京是怕我耽误你当侧福晋呢!
我心乱如麻,嫉妒得发疯,觉都不睡,翻来覆去地琢磨,好不容易猜到个大概,低声下气地找你解释,你却避而不见!”
……此刻我清晰感受到我们之间的代沟。原来连一生一世钟爱也得说吗?这难道不是爱人之间最理所当然、心照不宣的要求?
要么,他从没爱过,要么他接触过的女人,只有自己的妻妾。而那些人,生来就接受了一夫多妻妾的生活,就像贝勒府的舒舒觉罗氏侧福晋一样。唯一要求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八福晋,被全北京的人当异类嚼舌根。
“我和十四爷没有旧情,这一点从未欺骗过王爷。我不敢争取你,一是因为咱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二来,我确实不够洒脱,害怕因为这极易生变的情感和王爷渐行渐远,但最重要的是,你一直步步紧逼,却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
“什么?”他似乎感到匪夷所思,“你说,我是怎么不在意你的!”
“在章丘,我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可王爷那时刚许下重诺,转头就带回一个身边人,难道你的感情,说有就有,说没就没?如此开关自如,我怎敢放纵自己喜欢你!”
“歪理!你那时嫌弃我,厌恶我,我不对你冷淡些,你怕是会误以为我要纠缠你!”
……
“年漱玉欺辱我的时候,王爷做壁上观,甚至为了她罚我,固然是为了磨练我,试问,如果元寿被人辱打,王爷能忍得住吗?”
他翻了个不易察觉的白眼,哼道:“我只会对他更严厉!何况,我从未做壁上观,一直密切关注你,在你身边布置了周密的防护,只是没让你知道!除了第一天她抢你房间我没看透她的意图,没有贸然惩治她,后来你打了她,可见她再去找你麻烦?为她罚你更是无稽之谈,你当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跪公堂?”
“我知道有什么用,年漱玉可不知道。而且事儿怎么那么巧,王爷既帮她出了气,又名正言顺的罚了我。或许,如果没有她,王爷骂我一顿就得了,根本不用下跪呢?”
“胡闹!换成旁人要下大狱夺官流放的重罪,骂你一顿,你能长教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