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果儿没说话,达哈布灰溜溜从车尾后闪出来,垂头拱手:“奴才在此。”
还在就好。我曾担心廖二把他杀了……
“那额尔登……”
他从另一边冒出来:“奴才在此!”
好,很好,我对晓玲有交代了。
回去的路上,刚果儿告诉我,廖二之所以能悄无声息地摆脱其他五个侍卫,全凭地形优势。真要拼武力,他和达哈布对付他足够了。
回到总督署,在后院门口,晓玲像曾经的年漱玉一样,拧着帕子翘首以盼,一见我,欢天喜地地跑来迎接。
这一幕令我脚下一顿,感慨万千。
人生无常,短短两个月,江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大家族中,廖家家破,顾家换主,曹家彻底失去了未来帝王的信任,走上一条不归路。至于船王孙家,如果廖夫人口中那条战船是他们改装的,恐怕也不能安全落地。
文化上,一种新的媒体已经诞生。
政治上,旧势力被清算了,新势力正在崛起。
往小了看,一些鲜活、富有张力的生命,消逝了。我的人生,也迈进更惊险刺激的阶段。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江宁。
正如雍亲王说得,这一天,我经历得太多,脑中像放电影般不自觉回放那一幕幕,到了凌晨也没睡着。
正翻来覆去,忽听若隐若现的敲门声。
梆梆,梆梆,很有规律,不是我的幻觉。
披衣走到门前,忐忑地问:“谁?”
“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请允许我再看你一眼,朱丽叶。”
哈,这是什么记性啊,这台词他只看了一遍啊!
我打开门。
那个人披星戴月,双目放光。
“哦,我亲爱的罗密欧!”我把他拉进门,扑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秋霜,还有熟悉的檀香,心跳快得吓人,呼吸短促。
吻先落在额头,然后是眼睛,越往下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