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比,我才是乏味无趣的那个,除了看书,写论文,偶尔画几笔,基本找不到其他事儿可以做。
不过他不允许我们各忙(玩)各的。要么让我陪着他琢磨、动手,要么他陪我一起读书、讨论。
反正相互参与,一天到晚,除了睡觉的时候见不到,其他大部分时间行动轨迹完全重合。
不知道是不是多巴胺作祟,形影不离也没觉得烦,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其中百分之九十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比如这样的话题: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胡亥,该怎么挽救大秦?
“我成为他的时候,始皇帝还在吗?”
他是一个极其务实的人,却没有对这个天马行空的问题嗤之以鼻,也没有问我怎么实现这种猜想,而是完全顺着我,放下笔认认真真地分析探讨。
我一听就来劲了,趴在桌子上兴奋地看着他:“在的话如何,不在的话又如何?”
他似乎很享受被我这样看着,拉过我的手在唇边蹭着,声音轻柔缓缓道来:“大秦覆灭不光是胡亥的责任,根源在始皇帝。他在与不在,该做的事儿和能做的事儿区别很大。”
秦朝覆灭有个不能忽视的原因:没有立太子,而这个原因,结合当下的境况来看,有点政治敏感,所以他并没有深聊。
不过他仔细分析了胡亥登基后的所作所为,并按照我的假设,根据大秦的国情制定了一些举措,听得我如痴如醉。
类似的话题还有更离谱的。
“如果你一睁眼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有一个蛮横粗暴的未婚夫,会听从父母之命乖乖嫁过去吗?”
他哭笑不得,“你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架不住我软磨硬泡,无奈地说:“会。”
我当时就惊呆了,“不是吧?你已经当了三十七年男人了,居然能接受嫁给别的男人?”
“父母之命比天大,何况还有婚约,毁约不履,会让他们难以立足于世。嫁过去之后,或可与对方商量休妻,商量不成,也可做寡妇嘛。”
……第一句话听得我心一沉,后面的话都没心思细究。
忍不住好奇一问:“那如果,皇上或者德妃娘娘不允许你和我不明不白地在一起,你也会听吗?”
顾鹏程曾问过我类似的问题,用意非常歹毒。而当时我回他,‘圣旨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
在皇上面前,四爷既是臣,又是子,怎么可能违背圣意?便是与他不甚亲厚的德妃,如果坚决反对,他恐怕也不会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