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我真没印象。
“他说最近一直在海上追缴邓三脚的心腹苏灿。”
“哦!对对!我当时先入为主得把这句话当成了借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常坤可够坏的。趁他在海上搏命,在背后捅刀子。”
四爷点点头道:“是不是借口,到水师营房一问便知。其实凌保这个人,皇上还是很认可的。出任福建水师提督之前,他在兵部多年,从笔帖式升到侍郎,一步一个脚印,口碑一直不错。他到福建前两年,在密折里说的都是常坤的好话,常坤对他评价也不错。从去年开始,两人忽然交恶,他每三个月上一次折,密告常坤插手台湾事宜,与洋人甚至海盗勾结,出卖朝廷利益。常坤也把同样的罪民扣在他头上,并联合其他官员一起参他。
这件事一边倒,看上去没什么悬念,然而朝中有一位皇上很信任的大臣为凌保作保,常坤的密告便没有被采信。
不过他们两个掌管国之门户,若真有人背弃朝廷,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次来,必得把真鬼揪出来。他二人对此心知肚明,肯定会做些欲盖弥彰的把戏。”
你这一趟公差可够忙的……从北到南,一路除了夺官就是杀人,干的都是别人不愿意干得事儿,挨多少骂,招多少恨呀,又为朝廷解决多少问题!
“王爷的意思是,那个疯女就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之一?”
“难说。”他没有降维打击,谦虚道:“我也只是猜。不过,不管她是不是,你都不该明着接招。初来乍到,有多少张眼睛在暗处盯着你,一旦有心人发现,这样的事儿能分散你的精力、左右你的情绪,那么‘疯女’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在你面前,让你无暇顾及本来目的。他们为了吸引你的关注,甚至会制造更多惨不忍睹的案件。我不是不让你帮她,是让你完全了解状况再出手,免得惹祸上身,好心办坏事。”
我心里一惊,隐隐有些后怕。再回想当时,也慢慢觉得不对劲起来。
好像太巧了。而且,门口衙役由着刁民欺负疯女,真不怕惊扰了雍亲王被罚吗?
水师衙门,真就没一个正常人吗?全都摆烂、赌博、抽大烟、宿醉?
好像太刻意了。
忽然,我想起凌保拦着我出门时说的话,猛地反应过来,“凌保说,这里的猎人擅于做陷阱捉野猪,敢情儿他说的野猪是我?!”
四爷哈哈一笑,抓起我的手在嘴边亲了亲,“你才不是,你比野猪好看。”
……
我有点受打击,“我是很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因为我见不得弱者受磨难。”
“不怪你。有些猎人会把野兽幼崽四肢砍断放在陷阱里,用它们的惨叫声吸引母兽。母兽明知道有去无回,还是会义无反顾。母爱是它的天性,善良是你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