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去就被年羹尧关起来,以年羹尧的管理水平,她这样的弱女子,不该有机会逃出去。
埃文是个外国人,很扎眼,很难藏得住。他们是怎么在小山村里藏三个月的?那可是在年羹尧的地盘上,而他所带领的,可是大清最精锐的绿营军!没人暗中帮他们掩藏行踪、扰乱搜查者视线,可能吗?
赐婚的时间太巧了,不早不晚,偏在她刚刚被找回的时候。
还有四爷那句话,‘年家人以后都要为他肝脑涂地,才能报答他的恩德’。
她个人的悲剧后面,是不是掩藏着一个巨大的政治阴谋?
始作俑者是谁?
我不敢深思。
在俄罗斯,叶卡捷琳娜和缅什科夫借助中俄合作的契机,杀了一批力保太子的反对派。
那牵涉了无数个家庭的荣辱存亡。
政治从来都是血腥残酷的,不因谁的意志而更改。
我只能安慰晓玲:“她会回来的,你还会有其他孩子,我保证,下次你怀孕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边,看着你安全生下安妮,和你一起保护她。”
晓玲哭着摇头:“可我已经嫁给雍亲王了,我父兄的荣辱和埃文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再也不能见埃文,甚至不能寻死。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不要寻死,活着才有希望。嫁了也能离,离不了还能逃,总会有办法的。”
“你会帮我吗?”
“当然会,但是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我已经把《大清周报》提上日程,可是最近人才凋零,急需要照清女士这样的知名作家帮我挑大梁。”
她闭着眼一点头,一行情泪滑过鼻梁,再睁开时,满眼都是忐忑:“我曾对你说,绝不因为情情爱爱放弃理想,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会不会怪我软弱无能,怪我……嫁给你的四爷?”
会。
心疼和介意可以并存。
纵然,于她而言,毫无主观选择权,但结果摆在这里。
他们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在他信誓旦旦‘别人没资格住’的园子里住了一年多,他甚至有家不回,天天守在这里,‘专宠’到人尽皆知。不管原因是什么,一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而且,这婚是皇帝赐的,根本没可能离。逃也不太可能,除非到了四爷不需要年家的那一天。
还有一点,让我难以释怀。
当初推荐我出使的人到底是谁?
让我远离京城,是不是为了促成这桩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