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连忙嘱咐了一句:“别就这么走了, 有什么要紧事儿回来知会我一声。也许我能帮上忙。”
他回身掖好被角,应道:“知道你爱操心,昨天一直叫人往家里递信, 可曾瞒着你来?”
半晌,他擎着烛台回来,面色凝重地告诉我, 俄罗斯馆着火了, 目前还在救火, 不知道人员伤亡情况, 可以确认的是,安德烈在里面。
从我们回京那天, 他就派人盯着安德烈, 昨晚安德烈在天香楼喝得酩酊大醉,将近子时才回俄罗斯馆。没人知道确切的起火时间, 推算那时候他应该睡得正香。
……这倒霉玩意儿不会被烧死了吧?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根本不会往意外上考虑,可以肯定是人为的。
是谁?
四爷是最想杀他的人,但他绝不是猪队友,第一不会选这个时间节点,第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毒杀’、‘告官’系列的第三步。
可是烧死安德烈,能往我身上安什么罪名?
如果是管理失职的话,我现在还在假期,根本没正式接管俄罗斯馆。今晚这事儿,和我八竿子打不着。
“遗弃。”四爷语气怪怪的,背过身去避开我的眼神,闷声道:“他是跟你回来的,名义上是你的人,他的生死安危都是你的责任,这不是朝廷强加给你的,是你自己应承的。我相信你是不得已,可是外人不会那么想。在他们眼里,你将他弃之不顾,是违背伦理的。如果他死了,这条人命和随之而来的外交问题,都要记在你头上。”
……
“这么说,我应该把他放在自己家里,就像你安置晓玲一样。”
如果那天你没发疯的话,说不定我还真就这么干了!
他猛地转过脸来,眉头拧着,语气暴躁:“这能一样吗?!他是野蛮人,对你有企图,要是真住在一个屋檐下,你的清白何在?年晓玲病弱无力,如何近得我身?”
“她近不得你,你可以近她呀!”
话赶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既是羞辱他,也是羞辱晓玲。要是让晓玲知道了,说不定要寻死觅活。
他果然一副贞洁烈妇受辱后的模样,霍得一下站起来,晃得烛台洒了一串蜡泪。
我赶紧扑上去拉住他:“我说错了,你别当真!我知道你们清白,就像我和安德烈一样。只是……说不清为什么,反正我吃醋,心里再明白都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