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意识自己站错了立场,坦然道:“不瞒先生,是她哭哭啼啼求我,我看了实在心疼。”
听了这话,我既失望又心寒。
失望的是,他没他爹的本事和城府,却想学他爹当情种。
心寒的是,这些年我一直对他很好,他却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以沉默表示拒绝,他却舔着脸哀求:“先生都能原谅居生,至今常资助他做善事,为什么不能原谅无辜的白氏呢?”
甚至暗暗威胁我:“先生膝下无子,这么多年一直把我当亲儿子疼爱,将来我也会把您当亲额娘孝顺,您就疼我这一回吧!”
敢情他以为我对他好,是为了找个依靠。
我终究没答应他。
巧的是,就那几天,我的学生宋天华升任江西布政使,恰好占了白威曾经的职务。
弘时以为我是故意下他面子。
两人之间就此生了嫌隙。
一方面他这个年纪性格已经固定了,不好教化。
另一方面,我手中的事情太多,既要作为军机要员为皇上分忧,又要推进我的计划,常常连一天两餐都保证不了。
所以,这两年我没怎么关心过他。
现在他做出这样的事儿,我只觉得难以理解,却也不太意外。
阳春三月,他跪在九洲清宴殿外面倒也不冷。
只是额头上不知被什么砸破了,正在渗血。
我将他带到湖中凉亭,他第一句话就是:“先生,你不用劝我,为了皇阿玛的名声和朝廷的安定,我不后悔。”
立意拔得挺高啊。
“那好,我不劝你。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皇上解释的,要是在理儿,我就去劝劝他。他那个身子,哪能受得起这么大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