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去单位的那种兴奋感和豪情万丈,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
看着在旁边抱着孩子哭哭啼啼的老婆,捡起地上几块尿布的苏陈年突然的想起了刚才在回来时,远远看到的沈春花。
“如果,如果我当时娶的是她,靠着她从家里得到的那几百块遗产。靠着她能自己开厂子赚钱的本事,我现在也不会这么艰难了吧!”
心里再次隐隐的后悔起来,但又想到他大恩人沈社长的职位就是被沈春花搞没的。
心里既气愤又愤怒,但很快苏陈年又完全的冷静下来了。
三叔说了,这个时候他这边是不能再出任何的一点问题了。
他也不能为了对方,去找沈春花和赵麟理论。
所以到了现在,他只能听对方的话,下意识的忍耐了。
但忍耐归忍耐,但心里的这股子郁气,他就是特别难消化。
晚上九点半了,大部分人都开始准备睡觉了。
但刚刚回家没多久的苏陈年,还是端着自己手里的小盆去外面洗衣服了。
他家里其实有水的,但黑泉是在他家大门前,与其用家里的水洗这些,还不如直接在外面洗了,这样也省的他来回的倒污水。最关键的,今年的陇县有一点点反常,到现在都没有下雪,天气也不是特别冷。能在外面洗,他就多洗几天吧,省的过几天天冷了,他就不能出来了。
他在外面洗衣服时,突然看到了外面小广场上,正在大半夜扫垃圾的一个半大孩子身影。
下意识盯着对方,等对方最后扫完了广场上的所有垃圾,推着那个装满垃圾的小推车一点点靠近时。
慢慢的,苏陈年也认出了对方:“李担,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扫地?”
大半夜的李二蛋本来不想理会这个住在黑泉边的男知青的,但对方叫出了自己真名。所以在犹豫了一下后,推着小车,穿着一件单衣的李担还是小声解释道:“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大半夜收拾完这些了,第二天他就不用再早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