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娘亲,德妃贤妃是没有擅自召见的权利的,而武宣帝也不会让她们天天见,至于京城里那些人……最好还是先冷一冷,等她回京再说。

霍凌绝道:“不要紧,江殷炽家里肯定会去的,那也算是亲戚。听说安宁侯夫人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到时候有她带着娘亲,交际一下也没事。”

沈昼锦点了点头,又转头叮嘱秦云峤:“总之就跟温良说,不用怕得罪人,在京城没有我不能不敢得罪的人,我也不搞拉帮结派那一套,所以不管娘亲还是师父,跟什么人来往,全看自己喜欢,不需要半点勉强。”

秦云峤点了点头。

然后他咳了一声,道:“锦儿,凌绝。”

两人都看着他,他有些紧张,垂了垂眼才道:“你们说,我回京,还要不要继续戴面罩?”

两人都是秒懂,一挑眉。

这话表面上问的是面罩,实际上并不是。

因为什么呢?

因为之前秦云峤是毁了容的,毁了容自然就退出了夺嫡之战,所以他不管干了啥事儿,大家都不会针对他,大可以闷声发大财,扮猪吃老虎。

但如果摘了面罩,大家就知道他脸好了,那他一直在沈昼锦身边,会武道又有各种底牌,如今还办着差使,自然就会成为……一个活靶子。

所以他这话其实是在问,如果我有此心,你们会不会帮我?

沈昼锦道:“小峤。”

他抬头看着她,沈昼锦温和的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面上,不管是小绝还是我,跟皇上也没见过几一回,但关系看起来却很好?你又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要把陈家四人抓走?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管是寒冬还是别的天灾人祸,皇上忽然就能预先布置了?”

秦云峤皱起眉,但还是有些茫然,看着她。

沈昼锦正色道:“很多事情不能说,但是,你需要知道,基于一些无法改变的原因,皇上可能需要继续坐江山至少二十年,有可能会更久,更更久……为了所有人也为了我自己,我会尽全力保证这一点,这不是一种选择,而是别无选择。”

她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的努力方向,最好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你说呢?”

秦云峤愣住了。

他问出这一句,自然是忐忑的,他想过很多种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他愣了许久,转头看了霍凌绝一眼,霍凌绝向他郑重的点头。

秦云峤猛的呼出一口气,半晌,他才道:“我明白了。”

他缓了好几天。

他母亲出身不好,少年时又遭遇大变,他想要做人上人,想坐上那个位子,并不奇怪。

但是,他起初离那一步太远了,所以从来没想过,一直到无意中听到太子和沈昼锦说话之后,才生出这个念头。

毕竟时间也不太久。

加上他之前就有过许多猜测,所以对于沈昼锦所说的“别无选择”也很能理解。

所以缓了几天之后,他就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