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大人倒了,而王恂实站稳了,对赵守拙来说,这件事情当然也就当做没发生过,没人知道其实是他主导的。
万没想到事隔几年,又被翻了出来。
可如今,他是真不敢得罪王恂实,急起身拱手道:“恂实,此事确是我不对,那时与你尚不算熟,一时糊涂算计,还望恂实不要见怪。”
赵守拙的高明之处,就是他没有抵赖。
他不知道王恂实那儿有多少底牌,所以他不敢抵赖。
王恂实冷冷的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算计,这是想要我一家子的命!冲着家中长辈又是女眷下手,着实太下作!不怕跟你说,我今天来,就是气不过,想问问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能这么狠?”
赵守拙急道:“王大人这话我真不敢认,我当时只是想让你离开内阁,绝无害人性命之意!王大人不及四十就进了内阁,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我最多只敢压一压,是真的不敢与你结仇,这话我掏心掏肺,王大人千万要信我一回,你我在内阁之中,多少年共同进退,我不敢与你说情份,但你也该知道我不是狠毒之人……”
他反复的说了许久,王恂实似乎是信了,缓缓的放松了神色。
赵守拙知道这一回必须得出血了,若不出血,他出了这个门儿,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他要是撒手不管,那,他就真完了。
他咬牙道:“王大人,这一回是我欠你的,这一回出去之后,我一定记着你的情份……”
于是王恂实再出去的时候,怀里又多了几张纸。
不全是书信,也有别的东西,这一回,赵守拙的根底,就算不是全盘奉上,也起码是大半盘了。
他赶紧的去了庆王府。
大晚上的,去了主院之后,唐时锦没出来,倒是炎柏葳出来了。
王恂实赶紧把东西送上,炎柏葳十分随意的接过来,然后从中间拿出来两封,其它的又交给了他,道:“锦儿不舒服,已经睡了,就不用见了。”
王恂实能说什么,只能赶紧施礼告辞。
随走着,他就随苦笑。
他上赵府,也就这两趟了,之后都不用再去了。
这一回借着桑蚕礼这个案子,压住了赵守拙,赵守拙是真的大出血。
赵守拙当初接手了陆俊光的人脉,赵党几称半朝,枝枝蔓蔓,盘根错节,要真全都追究,那真得血流成河,所以……太子殿下显然是要有选择的追究。
赵守拙这些东西可不就是送上门来的罪证么?
但是,最叫他心惊的是,炎柏葳看也没看,就选了两封,显然在赵守拙把这些给他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这里头都是什么。
他可是亲眼看着赵守拙现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