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得他是前辈,德高望重,是人人都应该十分尊敬的大人物,却居然被一个少年人给拉了下来……每个人都比他官职高,这种感觉,实在是很难受。
就连人家叫一声张大人,他都觉得是在嘲笑他!
他心中愤怒极了!
不就是仗着家世么?
不就是仗着他姐姐与太子殿下那点子苟且么?
否则的话,一个黄口小儿,怎么可能力压天下才子,拿到六元?
还有那个什么庆王……我呸!一个女子,窃居高位,颠倒黑白……竟连相爷都帮她背书,她何德何能!?
心中也不知有多少怨愤,张丙融看着几个人的眼神儿,就跟要淌毒一样。
汤莲生几个人都不由暗暗警惕,互相告诫。
然后汤莲生又跟元阆仙道:“你反正要帮思故修书,他们都住过去了,你不如也住过去,几个人结着伴儿,也避免出事。”
元阆仙这一回,倒是很从容的应了。
他们几人,一直在与曾思故一起修两版风物志,卫时磊也时常过去帮忙,倒是汤莲生,因为他师父和他师兄都觉得他身体不好,很关注他,一顿饭见不着就得叨叨,所以他很少过去。
等元阆仙搬过去之后,就可以与卫时磊同车,就算卫时磊不在,也有好几人可以同车,倒是方便多了。
没想到严阵以待好几日,张丙融也并没有做什么。
下午,元阆仙上了卫时磊的马车,还笑言:“倒是咱们小人之心了。”
卫时磊道:“宁可小人之心,也比毫无防备要好,那张丙融心胸狭窄,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忽听车夫道:“世子!王爷在前头。”
卫时磊嗯了一声,就推开车门,结果一眼就看到张丙融的马车,拦在了唐时锦马前,张丙融还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下马,站在车上,猛的一振衣襟,就跟戏子亮相一样。
元阆仙猛然醒悟,不由骂道:“无耻!”
一边就跳下了马车。
卫时磊也明白了,这位是想败中求胜,踩着唐时锦刷他的名声。
两人急匆匆过去,张丙融已经指着唐时锦大喝一声:“牝鸡司晨、乾坤颠倒,是为不祥!!”
本来他骂完这句,就要立刻撞向街边的墙面,头破血流啥的,然后名声就出来了……
没想到话音还未落,元阆仙早飞也似的站了出来,朗声道:“明旨特书,听而不闻,无君臣也!禁暴止乱,视而不见,无是非也!!珥金拖紫,面而不礼,无尊卑也!!”
卫时磊亦高声道:“当街拦路,讪贵卖直,声嘶力竭,逐利争名,不思后果……敢问尔可有父母家人?可有族亲故旧?可是欺我之君子,欺我之公正?我等之宽容反成尔等逐名之梯,岂不令世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