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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唐家四坊,说一句坐地生金也不为过,而二品大员又有多少?实在是不小的一笔收入了。

如今锦临朝又不像元盛朝,来钱的门路多,所以这些银子,对他们来说,还真挺重要的,真要是交回去,可就拿不回来了。

吃进去的吐出来多难受?你要是挑头说了,你表了忠心,其它同僚还不怨死你?

而且这中间还牵扯了三年不改父道,还牵扯了如今唐时锦与朝廷的“帐”,这银子说到底是唐时锦“捐献”的,这个一提,那造船的银子怎么说?

总之,不在于是谁的人,这个事儿不好办,这个嘴不好张。

唐时锦就坐着,听着君臣打太极。

炎柏葳反正就是各种哭穷,说晋州军晌耗费巨大,如今朕连儿子都快养不起了。

朝臣就道,那不如暂停开海之事,海洋广阔,跨越不易,暂且无忧,不必急于求成。

炎柏葳就道,开海所需,起码在三年之后,如今晋州之事如何处理?

朝臣就道,不如皇上下旨,命各处俭省,节约一点是一点。

这点事儿,只怕这些老狐狸,不等开宴就明白了,可就是硬装糊涂,怪不得炎柏葳跟他儿子说“天天都有人糊弄我”。

唐时锦反正是出来透气的,就坐着瞧热闹。

到最后连许天禄这种政治小白,都听出门道来了,跟她咬耳朵:“师父,皇上是不是想拨那部分‘养廉银’啊?”

唐时锦笑着点了点头。

许天禄道:“各织造司我就这么看看,一季子得多少银子啊,这还不够?”

“不够,”唐时锦也低声道:“打仗就是个钱窟窿,多少银子都不够。”

元盛帝真的是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外表光鲜,内里全都烂透了,花钱的地方数都数不过来。

若不是有她这个印钞机在,不论谁当皇帝,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十年也缓不过这个劲儿来。

所以,也不能怪炎柏葳抠门,龙袍那绣花都洗平了才叫换……挺惨一皇帝。

于是唐时锦拔口相助,接了句话:“说真的,不光诸位的日子艰难,就连我的日子也艰难,最近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我都想把唐家四坊先关几天了。”

众臣:“……”

他们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或者说,终于直面了一件事。

还是那句话,这银子,是唐时锦的银子!

唐时锦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谁还敢查她的帐?

送上来的银子,还不是她说多少就是多少?要是她睁眼说瞎话,愣说赔钱,他们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于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