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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有何特性?”顾一念反是问道。

公皙瓒沉吟片刻,道出普遍认同的一种说法:“龙性喜淫,好色。”

顾一念微微挑眉,摊手向他示意。

公皙瓒大惊:“你要我牺牲美色?”

“……”顾一念咬牙:“我要你配些药去试。”

公皙瓒:“……”

二人面面相觑,足足静默了好几息,公皙瓒轻咳一声,找补道:“你知我学的不是寻常医术,况且妖族与人族的身体构造大为不同,效果未必好。”

顾一念坚持道:“总要试试的,我也会再问问岑厌之,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与我们是站在一起的。”

白日,龙神祭照常举行。

一切祭仪皆与昨日一般无二,唯独鼓乐越发激昂,弦音越发嘲哳,声声凄厉难闻。

岑厌之今日一袭烟色纱衣,将肤色衬得愈发苍白,神色倒比昨日要轻松许多,在云海中腾空舞动之时,降下的银辉也更加明亮繁密。

妖族众长老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射过来,打量、算计、贪婪,皆有之。

顾一念恍若未觉,与公皙瓒一人一把躺椅,悠闲地偏安一隅,身旁,哑女小如殷勤地捶肩捏腿,送上灵茶。

公皙瓒轻摇玉扇,闲谈道:“昨日素衣,今日烟色,明日,怕不是玄色?”

由素白到玄黑,明白昭彰地显示了妖族以龙神为祭,转化魔雾,安抚魔渊的过程。

“生死有命,皆是个人的选择。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顾一念懒懒道。

他们都看得出来,岑厌之对妖族确实有几分掌控力。他很贪心,也很大胆,刚刚飞升的小妖仙,便敢用性命去赌,看自己能否在生命耗尽前彻底掌控妖族,找到破局之法。

“他那时多大?八百岁?”公皙瓒猜测。

顾一念摇摇头:“五百出头。”

岑厌之向来心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自百岁逃出妖族起,四百年间几乎没有停下过脚步,不是在秘境历险,便是在古林厮杀。他从不给自己留退路,如今也不过是和每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