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是学费极为高昂。
从前的顾一念嗤之以鼻:“圈钱的。”
现在的顾一念颤声恳求:“收钱吧。”
沈宜酌一甩袍袖,罕见地摆出高风亮节的姿态,双手负于身后,凛然道:“顾掌门如此,当真是看轻了沈某。”
顾一念咬了咬牙:“我不是看轻你,我是看清你。”
沈宜酌其人,无利不起早,堪称修真界第一奸商,要钱还好商量,要别的才更难办。
“顾掌门与我也是旧相识了,当年您隐藏身份带师弟来学琴术,我还抱过那孩子呢。”沈宜酌微眯眼眸,似是回忆。
顾一念蹙眉,反问:“是吗?云霄比我还大三十岁,你俩抱在一起是不是不大雅观?”
“咳咳……”一阵轻咳接着朗笑,沈宜酌大笑着遮掩过此事,迎她进门:“往事休提,来,顾掌门请!”
沈宜酌性情八面玲珑,极好饮酒,酒桌上谈事更是有一手。拉着顾一念从太古之初讲到末法之世,诉说万象学宫九万年立世传道之艰,初心不改之难,说到动情处还扯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万象学宫是有大情怀的,顾掌门能够理解吧?”
顾一念冷脸甩开,看着自己洇湿的袖口,嫌弃到恨不能当场换套衣服。
“别讲故事了,直说吧,你要什么。”
万象学宫确实历史悠久,早于任何现存的修真门派,但一路扯到太古之初,天地源起,实在太过夸张。
沈宜酌神色一改,取出一卷书简,诚恳道:“只是想和顾掌门交流下教学经验罢了。”
顾一念谨慎地伸出一指拨开,书简一片空白,只在最右侧填好了标题。
“从筑基到飞升?”顾一念沉默一瞬,问:“我近千岁才结婴,你在嘲讽我吗?”
“不敢,不敢。”沈宜酌笑得风流倜傥,眼中却满是世故精明:“玉昆仙宗一门三仙君,皆是顾掌门最为亲近之人,尤其云霄仙君可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师弟。顾掌门当真没有什么诀窍分享吗?”
一枚精美的储物戒推来,顾一念探了一探,满是奇珍灵宝。
“只需顾掌门一个答案,这些都将属于您,重振玉昆仙宗指日可待。”
千年之间,一宗接连飞升三人,自是无上荣耀,可明眼人也都能看出,修行本非易事,三人的消耗早就挖空了半个宗门。更别说最近那次飞升声势浩大,直接震毁了一道灵脉。
顾一念抬眸认真打量他一番,将储物戒退回。不等沈宜酌继续劝说,便挥手在书简上写下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