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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是一种无力感,无力赴身于爱河。

不过,她仍旧乐于去听别人的浪漫故事,即便不曾经历,也能体会其中微妙的美好。

“你体会过这样的爱情吗?”她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

可能有些直白了,希望他不会介意。

面前的身影脚步顿了顿,手指不经意间轻轻扫过了酒架上的酒瓶头部,然后抽出了一瓶,托在手中,右手指腹转动瓶颈,眼动之间,将瓶身上的信息已经快速捕捉到。

然后将酒递到凌疏手里,“今晚喝rieslg吧的,口味偏酸,饭后配点坚果也不错。”

凌疏的思绪分明还停留在刚才问题上,当手里被人递上酒瓶的时候,她下意识将它稳稳接住,等思绪被拉回,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其实是多么好奇又紧张地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是他既然跳过了这个问题,她也不会再追问下去。

然后曲知恒又挑了两瓶酒,一白一红,两瓶都是来自勃艮第地区的,正好是他祖母祖父喜欢去造访的地方。

在上楼之前,他换成左手拿两瓶酒,右手腾了出来。

凌疏正欲跟在他身后上楼,只见眼前是一只半摊开的手,四指在下,大拇指向上打开,是他自然而然地向她伸出了手。

她盯着他的手看了半晌,原本以为他牵她的手,仅限于某些短暂的时刻。

像现在光线充足,楼梯整齐,也没有人在路旁玩滑板,但是他却伸出了手。

她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只是她的直觉知道自己可以把手放上去,于是她真的这么做了。

他站在楼梯上,感觉到那柔软的手迟疑地放入他掌中,眼底最深处浮现了暖意。

一粒绿色的种子,从空中落下,奋不顾身地钻入那废墟秽土之上,那里没有土壤,只是种子内心的执着罢了。

他虎口收紧,稳稳握住她的手,力度不轻不重,刹那间酒窖的灯被关上,楼梯的灯被打开,就在这一暗一明间。

她听见了曲知恒的声音,“没有体会过。”

刚走上台阶,她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表情放松下来,原来他在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

瞬间福至心灵,会心一笑,她问他,“你想去勃艮第地区吗?去体验你祖父祖母当年的旅行路线。”

曲知恒对很多事物表现不出太大的激情和期许,这是很多被精神类疾病困扰的人的生活常态。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热衷,但是沉吟半晌问她:“你想去勃艮第吗?”

以前她去过法国接近德国的边境地区,比如斯特拉斯堡,后来也去过游览过一些小镇,她在想办法让自己的回答不那么平实。

“想去,但是想和你去。”

如果她的拯救计划成功了,那她去勃艮第的时候,曲知恒应该还在。

其实不论他去还是不去,她都可以接受,只要他安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