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轻轻放在自己的耳垂处,颇有兴致地给他示范讲解。
讲解完了之后,她又把手伸向曲知恒的侧脸,继续用指节轻轻摩挲他的耳廓。
心里暗叹,这触感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好。
“原来……你眼中的世界和我看到的确实不一样。”他眸光流转,轻叹一声,神采奕奕的眼神中,却夹杂着落寞。
“我只是脑洞比较大,之后慢慢说给你听。”她用欣赏的眼神在无比专注地看着他的耳朵,笑了笑,当她笑容很大的时候,脸颊两边会有酒窝。
“好。”他答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直觉当她笑容变大的时候,总像是整张脸都被点亮了似的。
他想到了她刚才对耳垂的比喻,目光不住看向她的耳朵。
他沉沉地收回了目光,因为他无论如何都很难从她美观小巧的耳朵联想到汉堡套餐,但是他理解她的意思。
指尖传来曲知恒耳朵的触感,柔柔软软,又精致,但是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法式布蕾”的温度容易降下来,所以她想用手掌整个包裹住他的耳朵,但是又舍不得让这美好的触感消失。
就像舍不得将小甜点一口吞掉,而是爱惜地用很小的勺子,小口小口地吃。
“我其实小时候每晚都要摸着我妈或者外婆的耳朵才能安心入睡……”
她很小声地说道,话语间承载着对童年的怀念。
凌疏感觉躺在他身边,周围很是温暖,但是她又下意识地去寻找更温暖的地方,去满足自己小小的贪婪。
身体温暖了,她也就不咳嗽了,刚才的忐忑和紧张在触及到耳朵的时候,慢慢消失了。
她慢慢放松下来的同时,困意也随之而来。
“那后来呢?”
他想问的是,后来总不可能一直和她们一起入睡,比如此时此刻在德国,她的家人不在身边,自然就实现不了。
“我不得不学会不摸耳朵也能睡着,十几岁的时候就离家去上高中和进行声乐培训了,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机会就变少了,我就戒了……”
凌疏觉得戒掉这个耳朵瘾还挺贴切的,她以为曲知恒会继续探究“戒”这个动词,但是他没有,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后来,两人都不说话了,凌疏开始闭目养神,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直到梦里出现了自己下楼,从楼梯上踩空,她才被惊醒过来。
窗外本应该天光大亮,但是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声传来山中的回响,屋内确实一片岁月静好,恍如两个世界,但是一静一动又在有条不紊地相互交织。
一睁眼,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保持着刚才姿势,只不过手从曲知恒的耳朵,滑落到他的下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