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起曲知恒的被子仅一个角,那心里的羞耻感又上来了。
这是不是不大好?
但是昨天也是这么过来的,曲知恒允许她躺进被子这件事是一次性允许,还是……
纠结来纠结去,将那被角掀开,又铺回,又掀开……如此往复。
直到腰疼让她有点直不起身,整个人就想弓着背把身体蜷缩起来。
算了,还是先等他清醒过来才行,不能因为曲知恒对她宽容,她就要这样肆无忌惮。
在床边唤了他好一阵,然后一手撑着腰一手推他,好不容易他的眼皮开始跳动,她这才放心下来。
曲知恒的睫毛微动,像是流萤眨了下翅膀,微微睁开眼,双眼非常疲惫,他神情就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捞上岸的那一瞬间恍惚感。
“……你不舒服吗?”
这是曲知恒看到她的时候的第一句话,他虽人只是半醒,但是嗓子却还没有苏醒,他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我可以躺在你身边吗?”
凌疏就等着他苏醒后,才终于问出这句话。
不是因为腰疼,所以要找地方栖息,而是躺在他身边的感觉让她无比欣喜。
他脸上的笑意有些无力和无奈,仿佛对她问出这句话一时无言,但是他终究是轻轻点点头。
他双眼微闭,不笑时候时候一种沉稳矜贵的气场,这是他棱角分明的长相决定的,他的性格虽温暖,在第一次在街头和他对视的时候,却是生人勿近的疏冷。
但是凌疏了解他,所以可以大着胆子抱住她。
正如现在,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觉得那腰疼缓解了一些。
“哪里不舒服?”直到曲知恒能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了之后,他才沉沉说出这句话。
他浑身还疲惫到无法动弹,但是他能清晰感觉到,凌疏就在他身旁左侧,用一双好奇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然后她似乎又纠结了好一阵,才慢吞吞地伸手环住他脖子,有些笨拙又有些期待地靠近他。
她尽量用一种平淡的口吻去弱化疼痛,“腰有点疼,但是这是正常的,我有时候生理期就是会腰疼。”
曲知恒闻言,这次缓缓睁开了双眼,干净深邃的眸底,带着雪霁后的满山寂寥。
他略微翻身,面向着凌疏,见她将膝盖抵在自己胸口,冲他堪堪一笑,想个没事人似的。
“如何能帮你缓解?”
他神色深切,一句询问不掺杂任何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