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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中多了一句“应该”,对于凌疏来说就没有任何定心丸的作用了。

但其实凌疏最近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她昨晚在洗手间里思考人生的时候,已经想明白了。

对于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分纠结,以至于连当下的美好都不能抱住。

她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将手放下,紧紧环住他的腰,然后把头埋在他脖颈间,无奈道:

“就先这样吧,能每天见到你,我已经挺满足的,如果不能改变生活,那就将生活的期望降低的一些,就能很容易快乐。”

她总能很好地适应生活的现状,这算是她内心的条件反射,因为如果执念太深,她的精神也会一步步出问题的。

在德国生活总是有很多烦恼的时刻,也有很多人在这种每日低沉的情绪中没有调整过来,最终患上抑郁症的。

当初凌疏属于早一些领悟到情绪自我调节的本质的人,所以才能正常地度过求学中种种困难。

她在他怀里放下心里的戒备,缓缓闭上眼,默默希望时光能多停留些。

他们在海德堡的木屋内一共生活了四天,每天过着最平静幸福的生活。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曲知恒每日醒来的时候,会一睁眼就能发现凌疏正在躺在他的身边。

有时候在左侧,有时候在右侧。

但是更多的时候,曲知恒醒来之后不久,凌疏不知不觉地入睡了。

如果外面不下雨,那他们会去院子里,看着山下海德堡的全景,阅读或者聊天。

聊天的话题古今中外无所不包,有时候聊得尽兴,从午餐结束一直聊到夜幕降临。

凌疏每日都会勤奋练歌,她喜欢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练,因为回音和室内温度都达到一个很舒适的程度。

曲知恒虽然没有带上自己的大提琴,但是在地下室里也有一把,但是他最近破天荒地没有强迫自己拉琴。

“其实你不拉琴也不错,因为你从小没有一天停止过练习它,偶尔选择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对你的心情有好处。”

这是凌疏对他说的话。

有时候如果凌疏需要练习一些歌剧选段和艺术歌曲的时候,曲知恒的角色就非常关键了。

凌疏午后正在面向窗外,手里拿着pad,对照了电子曲谱在练唱,练得差不多的之后,她转身看向后方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曲知恒。

“有时间帮我弹个伴奏吗?”

曲知恒似乎从来没给人当过的钢伴,因为他不是专攻钢琴方向的,而且即便他真的到了弹钢琴的场合,他的钢琴水平能够达到独立演奏的级别。

所以有这个荣幸能让曲知恒来当伴奏的,恐怕只有凌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