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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携她一起走在长廊上,会经过一间绘画室,她只不过晃了一眼,就觉得那里面的化作,色彩带着沉闷。

她忍不住停了下来,反向拉着曲知恒的手往回走。

“稍等,我想我可能看到你画画的地方。”她在踏足进去之前,偏头问道,“我能进去吗?”

他想到了画室中的画面,提前给她打了个预防针:“你确定吗?那里面的画,都比较抽象。”

当凌疏踏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副巨大的画作,里面的幽深狭窄的巷子,那巷子有很长的延伸感,尽头是钛白画一扇很小的空洞,那空洞却被“井”字形的栅栏挡住,看起来密不透风。

忽然间,凌疏忽然发现,这画的观测角度并非平时,如果置于头顶上,那就是从深渊望向出口角度,偏偏那唯一的出口又是被封住的。

能看见光亮,却永世都逃不出去的窒息感。

她连忙将视线移开,却又看见一片染血的玫瑰花田,已经是在夜幕之下,深蓝而近乎漆黑,一只伤痕累累的白猫,白色皮毛被鲜血沾湿,闭目趴在玫瑰花田上。

她再继续看第三幅画,是用亮色绘制雏菊,一簇密密麻麻的雏菊,但是雏菊的尽头,却是发红的火焰,像是远方来得森林之火,即将把画面中的一切燃烧殆尽。

这些画,上面的景物,都带着安静,乍一看都是静态描绘,但是仔细一看,都充斥着幻灭感。

她收回视线,心情起伏未定,只是转身面对着曲知恒,声音有些哑然,“我不想看了……”

“好,不看了。”曲知恒温柔地揽过她肩头,抬头看向她的身后,眼神有些阴郁,然后伸手在空气中停留了半分,转而将画室的门彻底关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突然间紧紧搂住他的腰,因为以她的身高,搂腰是最便捷的姿势。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细腻又轻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身影,余光瞥了一眼画室紧闭的门。

“那些画,吓着你了吗?”他语气里带着愧疚。

她静默地摇头,很无力地笑了笑:“当然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那些画一点都不恐怖,只是……”

“只是什么?”他低声问道,抬手搂住她的后背,不动声色地将两人交换了位置,他的身躯正好可以将画室的正门挡住。

几乎是下意识地,让她远离那画室,包括那画室里藏着的画面。

“只是在想,原来……你眼中的世界有那么多阴霾……”

不得不说,他将画面表现得非常精准,笔触和构图还有色彩的运用,都很大胆,不然也无法如此精准地传达他心里的感受。

“也不全是,我也有其他类型的画作,在慕尼黑的家里,你很快就能看到。”

他语气带着轻松,似乎想试图用自己的情绪去化解她心里的忧虑。

“艺术,本来就有很有种形式。”他见她没有回应,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