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知恒的任何选择,肯定都是他思考和权衡之后的结果。
他的一切选择都值得被尊重,选择拉大提琴,选择稍作停留与凌疏相处,这都是选择,只不过他以其中的一个抉择刚好是死亡的而已。
这虽然令她悲伤,也同样令她欣慰。
因为曲知恒与她,只是都在坚定地做自己而已。
“你过来一下。”她神秘笑着,冲他勾了勾手指。
本就是两步距离,他对她的意图有些不确定,无法猜测得那么准确。
但是曲知恒知道她一定想跟自己说点什么,于是他颔首俯身将耳朵凑到她的面前。
她将手中的纸袋移到左手,右手稍微拢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耳边低喃道:
“我很爱你……”
他那一刻也微微怔住,然后长睫垂下,扬唇一笑。
然后他只觉脸颊留下了清软的气息,是她已经在他脸颊处落下一吻。
“以后,终于可以毫无罪恶感地吻你了。”
她松开他,然后调笑着说,看上去心情很好。
她正欲将手中的纸袋重新转移到右手,却忽觉腰间一紧,他沉了沉气息,郑重而又轻柔回吻她的额头。
他领口处的香味是最明显的,也不知道此刻是不是有了情感的加持,她竟然有种微醺感,险些站立不稳,但是他微微加了点力,稳住了她的身形。
这是他第二次吻她的额头,不是晚安吻,是一记在清醒中饱含情感的吻。
清醒状态下的吻,带着不理性的沉沦的诱惑,惹人脸颊滚烫。
周围并无路人打量他们,因为此刻他们就是德国街头最常见的一对情侣。
他们之间的深沉的跨越时光的故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这是个秘密。
两人即将步出啤酒节会场,距离歌剧开场还剩下四个小时。
其实啤酒节上的东西很多并没有那么好吃,只是在节日氛围之下,似乎变得比平时好吃了。
只要一踏出这个场地,好像就有点兴味索然,不过曲知恒帮她拎着的焦糖花生倒是有必要放在家里当零食。
其实在心里早已酝酿很久,凌疏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穿三层西装?”
尽管她努力让这个问句显得寻常一些,但是只要问出口了,就已经被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