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任何掠夺,而是循序渐进,只是将这流程拉得无限远,不急不躁。
凌疏的耳边,能听到窗外雨水淅沥,室内温度,却悄然升高。
他第一次侧过头,吻她的耳朵,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张了口几乎想惊呼,却又被另一波海浪将她喉头的声音淹没。
她紧闭双眼,无数次深呼吸,想和自己身体的本能做着对抗。
此刻,她是多明白平时她对待曲知恒的耳朵是,他是要如何和自己激烈对抗,才可以让自己不在她面前失态。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强烈的意志力,她挣扎着大睁双眼,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可眼下却像是溺水一样,但她无法呼救,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呼吸被剥夺,越想求生,越快沉底。
她的腰,在他手中,不经一握,便瞬间缴械。
裙摆轻薄,却不知道大提琴演奏者如何用按弦的左手,与丝绸共舞。
那一定是暴雨嘈切,如惊雷,如闪电,如足下万物生,如头顶枯叶断。
书房的隔壁,就是卧室。
她双脚离地,正欲梦醒,却直坠云海,重重地落入一片洁白细腻中。
即便已经如此意乱情迷不可回头,她还是在下一步开始之前被他柔声叮嘱。
“如果有任何的不适,要告诉我。”
她喘着气,几乎无法认真思考,真是乖巧又敷衍地点点头。
后来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
只记得他教她一个安全手势,这个手势是用于发生疼痛却又一时无法开口时用的。
他说他会把疼痛降到最低,但是究竟能降多低,他没有说。
这一次,没有挡住双眼,因为视觉被挡住,任何感官都会被放大,包括紧张感和痛感。
又是一个难耐的雨季,窗外下雨,窗内仍在下雨。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连绵不绝,窗内的雨,起起伏伏,捉摸不定。
似能眼见森林深处瀑布下被水分滋润的木兰花。
木兰花洁白含蓄,分明多姿,却只生洁白,花瓣不轻易完全绽放。
夜晚里的木兰花,很寂静,会悄悄绽放,花朵绽放的声音,能治愈一切。
可忽而晚风将起之前,刚停不久的雨,又落下了。
雨滴沉重,落在枝头和和花瓣上,雨水顺着枝干留下,形成水线。
花瓣上的水滴,会顺着花瓣的纹路,滑下,很轻很缓,也许有点痒。
雨水中,花瓣颤动,无数的雨想引木兰花坠落或低头,可它却顽强了半夜。
雨打风吹,却愈发坚韧,雨水对木兰的欺负,持续到幽静的后半夜。
它疲惫不堪,却又仿佛焕发新生机的可能。
雨与木兰,在争斗和对抗中,达成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