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视线毫无避讳地想着远方塔楼的上空,她失神地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他眼中天空的辽远。
看了他好一阵,凌疏不仅低头失笑,然后说:“你这算,久病成医吗?”
她相信曲知恒的脑海中积累了大量可以治愈他人的知识,曲知恒除了自己,其实他的性格和头脑可以治愈很多人。
曲知恒从天际收回视线,看着她,愉悦一笑:“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觉得,我信任你吗?”她问道。
因为曲知恒刚才说过,凌疏自己对周围是没有太多信任的,所以她好奇去曲知恒如何来判断他们之间的信任。
“嗯,你信任我。”他眼中闪烁着某些无法克制的情愫。
凌疏一时间只是看着他,不置可否。
曲知恒继续道:“你给我一份最宝贵的信任,如果我带着这份信任彻底消失在人海,你之后还是会选择孤身一人,对吗?”
他猜得……过于精准。
但是凌疏没有回答,只是直接站起身,拉住他的胳膊,跟他笑着说:
“柚子冰我喝不完了,我们回去吧。”
她突然间,心念动了很多,想和曲知恒单独待在一起。
后来,他们没有回去,而是去了电影里像elio和oliver跋山涉水才能到达的秘密基地。
是一片紧邻小溪的旷野,在那里,一望无际,可以刚好面向西边的山头。
他们并肩而做,仍有旷野的微风带来溪水的清冽,从袖间和指缝穿过。
她跟曲知恒讲述了自己记忆中已经斑驳的童年。
成年人多年后对童年的记忆,只剩下那些极度快乐的和极度痛苦的。
旅行的路途中,是他们最后难得有空交心的机会,因为旅途结束,凌疏要去上学,曲知恒要去瑞士治疗了。
今日的夕阳是发红的,红中带黄,直视的时候仍然有些刺眼。
凌疏看了一会儿夕阳,便侧身靠在身边曲知恒的肩膀上,有些疲惫,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放松。
她说:“我把我的童年讲给你听,你什么时候可以讲述下你的童年,我们的童年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交换童年回忆的提议,并没有任何想强迫他说的意味,不过这次他却沉默了很久,答应了。
直到太阳落山,凌疏刚讲完自己曾经经历过校园霸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