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如果。”凌疏温和地开口,阻止他的假设。
然后她提高音量,耳提面命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不是太久没开音乐会已经忘记被人瞩目的感觉了,赶紧毕业之后开音乐会吧,那样你才能知道自己多受人喜爱,该担心的人分明是我好不好?”
他怔怔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倏然嘴角牵起浅笑,眼神在恍惚间有了一些变化。
正当凌疏想要仔细看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变化的时候,视线被他的长臂挡住了,他将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然后说:
“水放好了。”
滚滚热气中,她小心地踏入水流,在浸泡得口干舌燥时,他将冰镇后的香槟杯递给她,然后摇摇举杯,问道:
“敬重逢?”
“敬劫后余生。”
白雾袅袅,她主动将自己的酒杯提前碰了上去。
班级音乐会后,凌疏得到了几个难得的演出机会,作为一个本科生,可以前往更大的舞台,会让她在歌剧这条道路上走得更加顺利一些。
准备用来参加国内复赛的曲目每天她都会抽出时间练一练,因为上一世毕竟在流行这条路上走了很久,所以她内心没有太多的紧张。
曲知恒偶尔也经常往瑞士跑,但是基本每次他都会回慕尼黑过夜。
正是印证了他之前说过的,之后两人并不会分开太久。
凌疏提前半个月就得到曲知恒毕业音乐会的消息,所以将自己的一些演出及时进行调整,甚至还推掉了一场。
虽然是曲知恒的音乐会,但其实凌疏比他还要紧张激动。
光是一个妆容,平时十分钟出门妆,却在化妆镜面前生生化了两个小时,而且看镜子里的自己,横竖都觉的有奇怪之处。
鲜花已经定好,但是凌疏并没有抱着鲜花看演出。
演出场地很大,座无虚席,听说有很多外界的人千方百计抢票,前两排都是西装革履的音乐教授们。
凌疏坐在第三排中间,黄金位置,一眼看去,目之所及全是斑白的头发。
她伸长脖子扫视一圈,发现前半场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们。
这个现象在她这里早已见怪不怪,虽然传统乐器在如今的欧洲还是占据很高的地位,但是受众还是以上了年级的人为主。
现在的欧洲年轻人,也越来越少来听传统的音乐会了。
但是曲知恒却在上一世去世后被很多年轻人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