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是厨子,这类菜肯定不止记得一种,既然其他菜谱都很详细,那只要拉出其他详细的菜谱和这道葱烧鸡做对比,能找到食材上的蛛丝马迹的概率就会大大提高。
“葱爆鸡肉算吗?”进宝冥思苦想,“好像是有道葱爆鸡肉。”
“也行。”
葱爆鸡比葱烧鸡需要的火力和油都要大,调料味道更重,但内核还是比较类似的。
“将鸡肉腌制抓拌,一勺酱油,半勺赤糖,赤糖必须提前化开,然后起锅,放生姜去腥,然后…”
“只有生姜?”
问荇听出了差别,他记得清清楚楚,葱烧鸡的菜谱里,拿来去腥的不止生姜,还有茅草。
当时祝清还觉得奇怪,因为普通茅草实际上没什么去腥的能力,反而还会导致菜里有股挥之不去的草味。
“是,只有生姜。”进宝又仔细想了想,语气笃定。
“你查下所有需要去腥的肉菜,老胡都是用什么法子。”
问荇突然觉得,自己离答案已经不远了,问题关键就在这上面。
“鸡肉猪肉鱼肉…基本都是姜。”进宝思索了会,“只是老姜嫩姜区别。”
“没有茅草吗?”
“唔,没有。”进宝摇头。
“老胡记忆里的菜谱上,没有任何菜要茅草。”
“问题就在这。”
厨子的习惯形成后短期不会改,茅草压根不是用来去腥的,这肉必须过一遍茅草水,就是老胡要的秘诀。
可“茅草”也显然不是白天他用的普通茅草,否则早在祝清做饭时他们就该吃出来。
茅草也许是种指代,也许是说香茅这种特殊的品种。
但这里不是物资丰富的城镇,这种小村落要弄来香茅可太麻烦了,香茅价格也贵得令人咋舌,老胡真的会为了做菜,不惜用香茅过水吗?
答案已经越来越近,只要把葱烧鸡菜谱上唯一突兀的“茅草”找对,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大人,你先休息吧。”
进宝仰头望了望天,再这样下去,得到下半夜了。
“还有两天,明天再说嘛,柳大人会着急的。”
问大人不能多熬夜,万一等会柳大人等不到人,怪罪到他怎么办。
“也是。”
问荇收起木炭,擦了擦被染黑的手。
今天是拖得太晚,回去若是柳连鹊还在,估计是得着急了。
“今天怎么样,有研究出法子吗?”
出乎问荇意料,他推开门时,柳连鹊并没生气的意思。问荇都准备好检讨了,结果硬生生给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