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不回去就耽搁太久了。
祝澈不甘心地踹了脚弄坏的夹子,阴沉着脸走在前面。
钱六脸上也是忿忿,下次再也不贪熊子那一两个夹子,把熊子带进山来了!
只有问荇神色平静,拿起半个还算干净的夹子攥在手中,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他们到榕树下时其他猎户也已经集合,吕木三人找到了条很快通往山村的路,最多只需要一个来时辰,到的时候天肯定没黑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如果瘦猴没有受伤的话。
问荇抚摸着一个劲要往前蹭的小黑狗:“有血腥味。”
连他都能闻出来,更何况是这群猎户和山里的野兽呢?
狗子从树丛里战战兢兢窜出来,他实在是不敢同满腿是血的瘦猴待在一起,刚刚找了处安全的地方方便去了。
“他怎么回事?”
钱六发现不对,将安静到像死了的瘦猴翻了身,血腥味立马变得刺鼻起来。
受伤处没有好好包扎,愈合得很慢,现在还在渐渐往外渗血。
“谁干的。”他咬牙切齿看向熊子。
熊子不光算计他们,还连自己人都打!
在山里见血,简直是把野兽往自己身上引。
“不知道,没看见。”
熊子装作一直在休息的模样,见人齐了,他死皮赖脸站起身,撇了撇嘴:“要走了吗?”
他一脸自然,仿佛自己压根没有偷懒休息。
祝澈沉着脸,钱六憋着气,猎户们手忙脚乱替瘦猴包扎,仓促掩盖掉四周血腥味,苦于现状也不能发作。
……算了,下山再去和他好好清算。
“你为什么在我们来的路上埋夹子?”
谁知看起来忍了一路的问荇突然发难,捏着半个破损的夹子,直接走到熊子跟前。
“现在走得路大家都不熟,你却还在探路的时候朝我们去的方向埋陷阱,还差点害得同路的猎户受伤,是想弄死我们吗?”
情况特殊,他一改平时同人论是非的和气模样,厉声质问着熊子。
“你别胡说!”熊子一瞪眼,“我一直在休息,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才懒得去踩又脏又潮的路。”
他被问荇盯得心虚,明明只是个普通农户,哪来这种奇怪的压迫感?
“那你鞋底带着车前草的淤泥是怎能回事?”
熊子换过一次鞋,况且他们一路进山的路上长得车前草都不多,反倒是刚刚问荇踏过的泥地上长着不少。
“我其他地方踩的,不行吗?”熊子不屑,“反正刚刚就我在这里,哪里也没去,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