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

问荇转过身,身后传来宋俭声嘶力竭的咆哮:“你敢乱说柳少爷,等我告诉他,我让你跪着求我,我让这家掌柜也跪着求我,都要把醇香楼砸了!!!”

他喊到后边声音都变了调子,看乐子的食客们该吃该喝,谁都没把宋公子当回事。

柳家人把他家人当乐子,他家居然还真当自己有本事。

不过醇香楼掌柜是不是该烧个高香,老遇到不长眼的玩意。

“该收他钱就收钱,他们撒泼别还手,打人影响其他客人就制住。”

许曲江最听不得有人诋毁柳连鹊,阴沉着脸吩咐伙计:“别怕,天塌下来醇香楼顶着。”

“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让我跪下。”他冷哼道。

“是。”

被宋公子当成下等人看的伙计们早就窝火,撸起袖子毫不含糊。

“请别往前了。”

他们组成人墙,客气又不容置疑地拦住撒泼打滚的宋公子。

宋俭又哭又闹了一阵子,弄得旁边官差不快地拍筷子,故意扬声问:“你是谁家的公子?这么吵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吓得宋俭抽噎着止住声,碍于场上还有群酒肉朋友,灰溜溜结了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醇香楼。

“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他恶狠狠看了眼醇香楼的方向,思忖下次肯定要想办法递消息给柳携鹰少爷。

思及此处,他灰败的脸上露出丝扭曲的得色。

醇香楼让他不舒服不过是一时,柳少爷肯定能把醇香楼整垮,把这个满口胡话的伙计整垮。

“有毛病。”

官差们恰巧也刚出来,在门口擦着嘴,鄙夷地看着走过的一行人:“都是靠着爹娘才这么跋扈。”

“咱们娃可不能教成这样,闹心。”

醇香楼。

问荇端了两碗绿豆汤,一碗给许掌柜,一碗给自己:“掌柜的,歇会。”

“唉。”

许掌柜默默喝了口,清甜的汤下肚,心底的郁忿渐渐舒缓下来。

人走茶凉,柳少爷离开了,他那不争气的弟弟倒是春风得意,身边围着群摇尾巴的走狗。

今天就算没有问荇,他也不会对宋公子有好脸色。

问荇喝着汤,良久后才出声:“迎春宴需要我的地方,掌柜尽管吩咐便好。”

他该回家了,把收好的芝麻打出来,白菜收回家,然后买了钱趁着最近地价低,去置换些地来。

“好,还有迎春宴。”

许曲江浑身气力又回了过来,对于接下来的迎春宴斗志昂扬:“我去再看看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