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不远处的另个小厮挤眉弄眼。

要见血了,快去和夫人说!

不远处偷懒的小厮拼命点头,拔腿就跑,宛如有活阎王在追他。

问荇左拐右拐,终于在处僻静的角落里见着了柳携鹰。

“问荇,之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今天是娘的生辰宴,别来惹我。”柳携鹰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带恨意,但没像之前一样粗暴地动武。

只是问荇一句话险些让他破功。

“少爷从未惹我,我也没惹少爷,为什么要一笔勾销?”

红衣青年眼中带着困惑:“我是柳家的赘婿,您做什么我都不该去怨。”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柳携鹰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都准备好拖着等到娘过来,说自己跪祠堂太困睡着撞头撞出的伤是问荇所为,让这个赘婿彻底翻不来身。

可他瞧着问荇那张无辜的脸,实在是难以忍住。

和柳连鹊一样的自以为善解人意,又高高在上。

他的手烦躁抓着胳膊,甚至抓出道道红痕,嘴上也愈发不客气起来:“是,你是最下贱的赘婿,因为那个哥儿也一样下贱。”

柳携鹰压根就不会好好说话拖时间,仆从们低着头不敢听,问荇的脸色骤然沉下。

瞧见问荇的态度变了,柳携鹰心中油然而生种报复的快感,愈发口不择言:“他就是个只配被人骑的,会认几个字就觉得自己不用被人骑被人骂了。”

“还想要柳家?”他笑得愈发癫狂,“做梦吧,他只配嫁给种地的,然后被埋在地里。”

“二公子说得这么清楚,想必是被人骑过吧?”

“你!!!”

问荇骤然刻薄的话瞬间激怒了柳携鹰,他没想到还有下人看着,问荇居然有胆子这么羞辱他。

不等他接着骂,也不等家丁反应过来,青年狭长的眼中划过丝只有他们两人可见的轻蔑。

“也难怪二公子会这么说,毕竟二公子大字不识,觉得能骂两句,自己就是个人物,就能追得上他了。”

“你瞧瞧你的脸。”

问荇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一字一顿道:“虚成这样————”

“不会是被人骑的吧?”

他声音很低,但恰巧能让柳携鹰听得一清二楚。

“问荇!!!!”

柳携鹰愤怒地咆哮着,朝他扑过来。

问荇这回没再只躲藏,抬脚轻而易举绊住柳携鹰,趁着家丁们还呆愣着,飞速收回腿。

柳携鹰失去平衡,重重朝着地上倒去。

问荇轻而易举揪起他后颈处的衣服,声音寒凉,又好似呢喃。

“你连给他垫脚都不配。”

随后他微笑着,专挑着不致命的小腹给了柳携鹰重重一拳。

这拳不光打得柳携鹰直不起腰,还打得他耳边嗡鸣,眼冒金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人小厮想要上前劝阻时,问荇已经换上副愤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