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半个时辰。

来了几个打扮喜庆的下人,他们将醇香楼来的伙计围住,挨个搜他们的身,以防有有心之人带进去些危险的锐器。

搜到问荇这儿,他们只犹豫了下,没掠过他:“问公子,得罪了。”

“没事。”

问荇大大方方张开手让他们搜,下人们忙碌了半天什么也没搜到,只搜到个空香囊。

问荇将香囊抓在手上,不愿让他们触碰:“这是我夫郎留下的。”

听到他这话,下人们自然不敢强搜,仔仔细细把看香囊看了四五遍,确认里头也装不了硝石或者毒粉,没在意地把问荇给放了过去。

又过去半个时辰,几个家仆寻到了问荇。

只是这几个衣着比先前来的要好,可态度远没搜身的强硬,连正眼都不敢瞧问荇:“问公子,您能不能去和二少爷说些好话?”

二少爷不知又犯什么病,自从听说问荇过得自在,就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关在屋里头砸东西生闷气,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他要是不肯参加迎春宴,或者迎春宴上摆谱,到时候可真就给柳家丢大脸面了。

问荇眉头微蹙:“我记得二少爷不想见我,我同他说好话,他应当会更生气。”

家仆吞吞吐吐:“除去说好话,您,您可以稍微再服些软……”

他也知道这对问荇来说是没道理的,但柳携鹰比问荇重要得多。

眼下其他人都劝不动柳携鹰,柳夫人正忙着招待客人,他们也只能找让柳携鹰生气的源头。

到时候把问荇哄过去,柳携鹰打他两拳骂几句出个气他们就权当没看见,二少爷气消了,自然就乐意出去了。

反正柳家有好郎中在能医好问荇,二少爷蛮劲也不大,大不了最后再多给些这穷赘婿钱。

“去倒是能去。”

家仆正打着算盘,问荇戒备地来了句:“可二少爷是性情中人,万一伤着我该如何是好?”

“我倒是贱命一条,若是把他伤人的事传出去,对柳家的名声不好。”

家仆们面面相觑,不禁汗流浃背。

问荇怎么猜到他们心思的?

但问荇说得也很有理,今天来了好多柳姓的旁支,和园过会该到处都是人,的确容易出岔子。

“我其实有个办法。”

问荇适时开口:“只是也不知管不管用。”

“问公子,你请说。”

家仆们也是到处找救命稻草,听到问荇能想主意,被冲昏了头脑。

……

“看他样子,是怕了少爷,压根不敢来见你。”

家仆跪在地上不住谄笑,被柳携鹰拍落的碎瓷片就在他膝盖边上,茶渍洇湿了麻布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