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从我手里直接拿,是不想,还是不能?”
“问荇!”
柳夫人沉声:“我三番五次提醒你,不该管的事莫管,你非要一意孤行。”
她捉摸不透问荇的想法,最初柳夫人以为是问荇贪钱,可现在看起来,问荇为了护住柳连鹊连命都不惜。
他为何这么做?
“我不是在一意孤行,我是在帮您。”
眼下没了他人,和柳夫人再装也毫无意义,问荇微微笑道。
“您是真觉得我有本事来趟和园,就害携鹰少爷病得柳家所有郎中都医不好,才把怨气撒在我身上?”
柳夫人脸色变差了一瞬。
“显然不是。”问荇兀自往下道,“您也很清楚,害他的另有其人,那人明面上在帮您,实际上害得柳携鹰身上怨气缠身,需要鬼来救他。”
“我猜猜……您现在要用连鹊的魂魄去救柳二少爷,对不对?”
他定定看着柳夫人的眼睛:“连鹊的魂魄救了二少爷后,那谁来救他呢?”
“够了!”被戳中心思,柳夫人厉声呵斥。
“你若是不肯将连鹊的魂魄交出,别想着离开柳家。”
“您怕是关心则乱了,我只是个寻常人,去哪儿都不会对携鹰少爷的病情有作用。”
“只是您想想害二少爷成这模样的罪魁祸首,就算我把连鹊的魂魄交出来,他真会遂您意吗?”
柳夫人不语,但眼中神色换了又换,深深看了他眼,迟疑片刻转身离去。
片刻后,下人们鱼贯而入,将问荇架着离开此处。
突然又从温暖的屋里来到室外,问荇的嗓子愈发疼痛。
但这趟来得值得,多亏了柳夫人先沉不住气,得以让他探查到不少消息。
眼下柳携鹰的异状不在柳夫人绸缪十多年的计划里,甚至可以说这几日柳携鹰突然被深重怨气缠身,是全盘打乱了柳夫人的计划。这才逼得昨日还要和他拖时间,态度不算咄咄逼人的柳夫人今日不得不和他挑明了说。
因为她等不起了,再这样下去,柳携鹰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而她已经通过他的态度知道柳连鹊栖身在哪,急着要柳连鹊的魂魄是为了柳携鹰,而没有问荇答应,柳夫人又无法抢夺柳连鹊的魂魄。
至于让柳携鹰变成这副样子的幕后黑手是谁,显然也不难猜测。
问荇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灰白色的影子,他微微抬起手,用破旧宽大的狐裘打掩护,让灰白色飞入狐裘之中。
因为昨日已经搜过身,所以今天下人们放松警惕,直接将问荇放进了屋里。
问荇确信门已经关好,将狐裘拨开,里头眼冒金星的鸽子摇了摇脑袋,随后翅膀一挥,支起个极小的结界。
“这间屋被下了阵法,邪祟都进不来。”
长生这才敢放心说话:“得亏进宝机灵,知道你是要我混进来,他们都担心得很。”
“这几日过得怎么样?”
“死不了,但柳夫人和你师兄都不想让我活。”
问荇言简意赅道:“柳携鹰怨气缠身是你师兄的手笔,他在用这法子逼柳夫人拿回连鹊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