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荇从中拿起三件递给柳连鹊:“先凑合下多穿几件,出去再找别的衣物。”
“好,你也多穿些。”
柳连鹊接过寿衣披在身上,盯着问荇连套了三件。
“夫郎,这寿衣尺寸小,我穿不进了。”
直到问荇抗议,柳连鹊才肯罢休。
“你还冷吗?”
问荇看柳连鹊身板单薄,套了三件衣服还是清瘦。
柳连鹊摇摇头:“其实方才就不冷。”
他现在感觉不到冷热,连自己的情绪也是模模糊糊的。
“但我若穿得少,就不能劝你穿得多。”
柳连鹊眼底带了淡淡笑意,坐在棺里,伸手替问荇掖紧敞开的领口。
“我也不冷的。”问荇眨了眨眼。
“你冷。”
柳连鹊替他把衣服规矩地理好,语调不容置疑。
“好吧,我冷就是了。”问荇噙着笑,也想伸手替柳连鹊理衣服,却发现柳连鹊连穿寿衣都规整到领口,讪讪收回手。
“夫郎,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柳连鹊趁机又给问荇披了件寿衣,凝眸看向屋外的天色。
“即刻动身。”
“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拖延不得时间。
一个刚活过来,一个受了伤,他和问荇互相搀扶着走到屋外,两人的步子才稳固住。
“已经到卯时,路上怎会无下人洒扫?”
柳连鹊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眼下小鬼们都出不来,他们又不停遇到昏睡中的小厮,问荇捡了根不知谁落在地上的哨棍,柳连鹊也依样寻了根。
“你会用这个?”
问荇觉得稀奇,哨棍在柳连鹊手上,就和书在郑旺手上一般离奇。
“不会。”
柳连鹊摇摇头,一本正经:“但拿着总归能吓住人。”
问荇失笑:“那我们这副样,还是指望路上别遇着人好。”
“眼下柳家里似乎没别人醒着,不如我们依照昨夜的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寻到长生。”
没找到长生,两人倒是先看到了柳携鹰。
他浑身衣服破碎,宛如死尸般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脏兮兮全是泥土和灰,一点也看不出平日嚣张跋扈模样。
柳连鹊只看了一眼,随后便往前走去。
问荇怕柳携鹰影响柳连鹊心情,干脆把他往旁边又踹了两脚,让他别挡着道。
柳携鹰多次构陷他还杀他未遂,他已经算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