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把喜欢的笔用竹筒卷好,四个惯用的镇纸则摆在桌上,拿不定主意地反复掂拿。
问荇把碎银理齐整,凑过来好奇问:“夫郎,你在做什么?”
“我想带砚台镇纸走,但带哪个拿不定主意。”
“别选了,拿不定就全带走。”
柳连鹊不语,递给他镇纸:“你试试。”
问荇拿起镇纸和砚台逐个掂量,才明白柳连鹊为何举棋不定。
镇纸和砚台看着都不大,但个顶个的沉,要是把柳连鹊摆在桌上这些全带走,再加上些小幅的字画和零碎的金银,凭两个还虚弱的人,搬起来十分勉强。
“你来挑,镇纸砚台各带一个就好。”
柳连鹊干脆让问荇选,他让开身,给问荇腾出位置。
问荇径直拿起柳连鹊刚刚盯了最久的青铜镇纸和石砚台,把金银挪开,让镇纸压在最底下。
随后他又拿了两个镇纸一个砚台,算着再挑下去带走会很勉强,才堪堪停住手。
“一个就够了。”
柳连鹊看不大的木盒里压得满满当当,连忙出声阻止。
“我也想要镇纸,就当是给我带的。”问荇声音软下。
“还是你不肯割爱,不让我碰你的宝贝镇纸?”
“自然不是,喜欢就都拿去。”
柳连鹊见他对镇纸感兴趣,颇为欣慰:“你终于肯学字了?”
难得问荇会对文房四宝有兴趣。
“这倒不是,可这镇纸是青玉做的。”
问荇眼里亮晶晶:“我还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青玉,应该很值钱吧。”
柳连鹊在心里叹了口气,替问荇取出青玉镇纸,换进去块色泽偏蓝的玉砚台。
“方才那块青玉品相不好,这砚台更值钱。”他纵容地笑道,“镇纸砚台经常要用,我也舍不得拿上等好玉。”
“你要是喜欢玉,回家后拿银票去添几块水头好的带身上。”
他们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钱了。
“谢谢夫郎。”
问荇黏在他身上,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懂玉,怕被人骗,之后让夫郎给我挑。”
他倒没那么喜欢玉,是喜欢送他玉的人。
“好了,我们动作快些。”
柳连鹊轻抚开问荇的身子:“有些事回家做,在外头不像样。”
被柳连鹊剥下去,问荇不甘心道:“回家就能做吗?”
“回家再说。”
柳连鹊别过眼,生硬地改口。
问荇笑而不语。
两人利落收拾好要带走的物件,问荇把装字画的长条木盒递给柳连鹊,自己搬起更沉的木箱。
柳连鹊心疼地看着问荇手腕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