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去过几次都不敢贸然近身,凭借着两个不会术法的人,如何在几日内能够寻到怨气?

道士们满腹疑窦,但看向德高望重的延年,他的神态告诉他们,问荇所言非虚。

“您说了有两人,那另位……”一个道人小心翼翼,斟酌着开口。

他们只看见有个身影在角落里,如果问荇的帮手了不得,那他们能近身鬼怪也不奇怪。

但他也没感觉到什么了不起的存在。

“是在下。”

柳连鹊体寒,原本在角落捧着手炉暖身子,闻言放下暖炉走出来。

瞧见他眉间的红痣,人群中传出阵细微的骚动声。

方才没仔细看,居然是个哥儿。

偶有几个和赵小鲤关系好的听他提起过柳连鹊,反应没其他人那么大。

但听着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也颇为惊讶。

说是道门之中无论男女哥儿都没分别,实际上门派之中女道和哥儿只占了十之一二,在场的自然也多是男子。

一时间有几个知道两人关系的道人别过眼,不敢再看柳连鹊。

柳连鹊平淡地微低下头:“我深知道长们道行之深,问荇也并非要冲撞诸位。”

“只是这几日我们二人看见康瑞镇中民不聊生的景象,又瞧见山门之中也严防死守,难免会心中焦急。”

他语调四平八稳,骚动声渐渐变小。

“此事有能够两全的解法,而且只需三日时间,还请诸位仔细考量。”

长久站在室外,他孱弱的身子被风吹得不自然轻微发抖,可身形依旧如同修竹般挺拔,看得道人们愈发羞愧。

柳连鹊的声音比问荇低些,讲起道理反倒能让人冷静下来,而不会觉得烦躁或是不耐。

前有问荇那番不客气但理不糙的话,后有柳连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们心中的动摇愈发明显。

“我看也别劝他们了。”

问荇轻哼,面露不满:“反正又和我们没干系,现在都没人肯站出来,还是管好自己,别瞎操心的好。”

他看似在拽柳连鹊的手,实际上极快地给他塞了双手套过去,飞快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随后,他朝着角落里的赵小鲤使了个眼色。

“我去,我愿意去!”

想到撞钟前问荇提醒的话,赵小鲤如梦初醒,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

他眼神坚定,跪在延年和代替延岁来的画眉前,声音依旧微弱,但毫无迟疑。

“我没本事,但愿,愿意尽自己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