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糖酥脆,表面有半透明的糖壳的花生碎,一咬嘎吱作响。

赵小鲤怕吃多了被说,做贼似得偷吃着,含在嘴里,只等到有山泉流动的拐角,借着山泉水声咬下去。

三个师兄弟嘴上不说,实际上频频侧目,都在好奇赵小鲤怀中的麻糖究竟是什么味道。

一来二去,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动了些,也没人总是盯着问荇和柳连鹊不放了。

“还有些时间,要不要山下去吃些饭再走?”

问荇提议。

“这……”

“这不妥当。”

恰好这时候延年身边的黄鹂鸟跟了过来,原本犹豫的弟子们瞬间规矩起来。

吃得正香的赵小鲤慌忙擦嘴,熟练地用自己跳大神时候学的动作,将麻糖藏了起来。

“那道长们稍等,我们先去买些吃食。”

先不管几个道士,他和柳连鹊买了花卷和馅饼,配上豇豆,坐在树边吃饱饭。

道人们咽着口水,只能看着其他方向念咒,无视掉行人们好奇的目光,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鲤,你吃。”柳连鹊递给眼馋的赵小鲤一块炸糕,趁着刚巧四下无人,看向黄鹂鸟。

“延年道长,这孩子算是我的亲戚,今日是我请客,劳烦对他网开一面。”

黄鹂低下头梳理自己的羽毛,默许了柳连鹊的投食。

赵小鲤欣喜若狂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僵着脸接过炸糕。

“谢,谢谢柳公子。”

有亲戚就是好。

其他道士压根就不敢看赵小鲤,冷风中带着油香的甜味勾人得可怕,太久没沾过重油重辣的他们根本受不住。

就连延年的黄鹂鸟都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还要远在隐京门延年拉着它。

等到吃好饭,问荇带着他们走人最少的一条近道,朝着山中走去。

这条路越走树林越密,道士们脸色越差,就连方才活络的赵小鲤都安静下来。

“……有很重的怨气。”

他说了其他道士没敢说的话。

前几天问荇清理出的道路还在,所以他们往里头走得还算顺利。

事已至此,哪怕是萌生退意的道人,瞧见柳连鹊和问荇这般认真又毫不畏惧模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

柳连鹊观察着四周,将药膏递给赵小鲤:“若是有哪位道长受伤,用它擦拭皮肤即可,能够除痒痛。”

哪怕是道士们愈合能力比常人好,药膏能够缓解疼痛也是好的。

岁数小的女冠胆子大些,低声赞叹:“柳公子真是体贴又沉稳,我印象中的哥儿,鲜少有这般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