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这样子,真像在哄小童。
柳连鹊的声音清楚了些,又过去一盏茶的时候,他缓慢松开问荇的手:“时候差不多了,我去拿午膳。”
他找了漓县最好的酒楼,最近几天都是让酒楼给家里送饭。
“这么快到正午。”问荇有气无力翻了两圈,心如死灰。
“我的七夕没了。”
柳连鹊笑而不语。
吃了几顿羹汤米粥,今日酒楼送来的菜里终于有些固态的食物,但也都很清淡。
柳连鹊把排骨的肉剔出来,装在碗里,等到汤的温度刚好才拿给问荇。
“我想吃芋头。”
“过几日吃。”
柳连鹊心里记下了,见问荇只想挑肉和菜吃,及时提醒他。
“多喝汤,申时我带你去透气。”
离申时还有不到两个时辰,问荇眼睛一亮,碍于生着病,只能轻轻摩挲了下柳连鹊的手。
“夫郎最好了!”
“我们等会去院子里做什么?”
“先喝汤。”
柳连鹊趁乱把一勺汤喂在他嘴里,神色却露出转瞬即逝的紧张。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救上来的那男孩也生了病,但他现在已经无碍了。”
离开问荇的短暂空档,他正好和手下的人打听过。
男孩的爹娘对问荇千恩万谢,想要送礼柳连鹊也没收,只是让他们好好管着孩子,别晚上出去再掉江里。
柳连鹊和男孩爹娘说的,正是问荇想说的。
问荇撇了撇嘴:“没事就好,也只是顺手而已,他当时居然还喊我叔叔。”
“我才比他大了十岁,已经沦落到当叔叔了。”
“倒也不稀奇,在你这岁数,许多男子的孩子都能……”
柳连鹊意识到说的话有歧义,脸红了红:“不过他确实把你说老了。”
“孩子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问荇眼中噙着笑,“得我们从长计议。”
许是哥儿本就难受孕,柳连鹊身体还好调养的缘故,这么久他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
但两人本来就忙,也就没急着管这事,只是柳连鹊为了防止哪日突然怀上,最近忙起来也没之前那么拼命,担心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滑了胎。
“嗯。”柳连鹊轻轻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推移,问荇感觉到床边的柳连鹊愈发紧张,还有些心神不宁。
他以为是书院那有急事,柳连鹊担心他身子所以瞒着。
最近书院刚修好,主要还是负责给些孩子开蒙,女子哥儿男子都会招,有不少人慕名来问,中间难免要出摩擦。
柳连鹊已经三天没太管书院的事,专心在他床边照顾他了。
“要是有急事夫郎就先走吧,我一个人也应付得来。”他忍住嗓间的痒意,“等你回来了,我们也能去院子里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