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拏离求知眼神,蔺含章只能憋出一句:“……故弄玄虚。”
“身份是玄了些,修为倒不虚。”拏离轻叩桌面。“不知宋师弟如何与他遇上了。”
他一向不爱搬弄是非,话也就说到这。反而是应崇惠恨屋及乌,立马出言刺道:
“看来那‘美人计’对我无用,对他却有用。啧啧,这就是你们太乙的门风?不重道义修行,都在容貌上下功夫,玩起狐媚惑人这一套。”
眼前若是其他的太乙修士,少不了跟他打上一仗。偏偏这二人一个是不好争的,一个又唯恐天下不乱。听了这话,眼皮都懒得掀。
应崇惠反骨在身,吵起架来他最厉害,没人跟他吵,反倒能自我反思。发觉话说重了,又找补道:
“想来也不能说是宗门的事,一大锅粥里,难免进两颗老鼠屎。”
拏离这才说:“失了偏颇的话就不必讲了,修为和貌相有什么关系?我从没觉得宋师弟面目上有什么特殊,你口称狐媚,难道不是心里有鬼;
含章容貌过人,也从不以此自矜。修行之刻苦,非常人所能及。你若不如他勤勉,更不能妄下评判。”
他话虽不长,表达的意思却多。蔺含章心念电转,面上难免流露喜色,拱手道:
“谬赞、谬赞;拏离师兄方是才貌超群,瑶林玉树。
有此典范,我等后辈举踵相望,束修自好,自然不敢走什么旁门左道,更别说动什么歪心思。”
这二人推梨让枣的,应崇惠夹在当中,呵呵干笑两声:
“合着就本公子长得丑,修为低,还不会说话。”
拏离只抿茶水:“ 不必妄自菲薄,应公子此番暗度陈仓,可是愚弄了所有人。”
蔺含章也道:“师兄莫见怪,应公子乃俗世中人,求财心切是常事……只可怜了朱鸢姑娘。”
这下,应崇惠也没心思再打机锋,抑下心中苦涩道:“现在,二位道长如何打算?”
师兄弟对望一眼,还是师弟说话:
“我们如何打算——当然是等公子交出残片了。”
“……有件事是我欺瞒在先。”
应崇惠看了看蔺含章,又看看拏离,突然福至心灵——蔺含章不是个好的,可他师兄是,而且把他克得死死的——一物降一物啊。
死亡的阴霾散去些许,应崇惠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