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喻安对外界的感知极弱,这种软弱无力的感觉糟糕透了,他脑子浑浑沌沌,睁眼就看到男人站在窗边打电话,语速很快的在安排着什么。

窗外天色拉开夜幕。

挂断电话扭头,傅晏礼愣了一下上前,坐在床侧把人抱进怀里,一言不发的端起一侧的米粥,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抵在青年毫无血色的唇边。

沈喻安垂眸看着勺子里色泽金黄冒着热气的米粥,沉默了一会才张口抿住。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很安静,有的只是碗勺碰撞的声音和吞咽声。

给青年擦了嘴角,把人放回床上,掖好被子后拿着喝光的碗去了洗手间。

看着这一系列动作沈喻安心里微沉,整颗心脏悬在半空中,脑中思绪万千。

收拾妥当后傅晏礼一身水汽上床,一如往常把人抱进怀里。

“傅晏礼。”

黑暗中怀里响起青年嘶哑的声音。

傅晏礼应声,“嗯?”

“你……”

“什么?”傅晏礼睁开眸子,对上怀里那双眼底蓄满雾气的眼睛。

泪滴泛着盈盈的光泽,傅晏礼看了一会抬手盖住。

低泣声刺痛了傅晏礼的耳朵,他撤手猛地翻身将人压下,凶狠的吻上了身下人的唇瓣,撕咬啃噬,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

沈喻安的痛呼淹没在两人唇间,男人的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 。

傅晏礼发了疯一样的亲吻着,吻到脖子时顿住,脑袋慢慢埋进沈喻安颈窝里。

沈喻安发现傅晏礼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醒来后在看到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和行色匆匆穿着棉衣的人们,沈喻安意识到自己这次昏迷时间并不短。

男人身上的颓废感沈喻安能察觉的到,男人的平静近乎冷漠,这让一直深受宠爱和深情目光注视的沈喻安落差感极大,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毁容了,或者在这几个月里傅晏礼爱上的别的人了。

感受到傅晏礼不稳的情绪和抖动沈喻安似乎明白了男人的反常。

“安安。” 男人沙哑的声音自颈窝传来,“我没有真实感,从你醒来,我怕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傅晏礼抬头对上身下人的双眸,表情隐忍,“怕而周围所有人,都是因为可怜我来陪我演戏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傅晏礼目光阴寒,微凉的指尖摩挲着青年白皙的脖颈,声线低哑沉冷,“沈喻安,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我的可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才醒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手上微微用力,沈喻安开始感觉呼吸困难,对视的眸子未曾移开,这样的傅晏礼让他心疼。

他张着嘴,吸多呼少,眼角通红一片艰难道:“傅晏礼,抱抱我,抱、抱抱我好不好?”

傅晏礼没有想到沈喻安会如此,看着爱人涌着爱意的双眸,怔了片刻慢慢松开了手,从新躺回去把人抱进怀里,轻柔着怀里人,“安安,我爱你,谁都可以可怜我但你不行,你只能爱我,爱我一个人,如果哪天你变心了,我会杀了你,我要你死了都得和我绑在一起。”

听着男人的话沈喻安不仅没觉得可怖,反倒是觉得异常安心又带着刺激,他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傅晏礼,“我想要你亲亲我。”

唇瓣相贴,只是最简单最纯情的吻,两人谁都没有动就这么贴着,呼吸交缠沈喻安闭上眼睛,感受着时间的慢慢流逝。

经那天的偷袭事件,傅晏礼哪都不去了,连开会都是线上,谢桐都快被干哭了,看着堆积成山的工作,谢桐拧开枸杞盖子猛灌一口,面无表情的咀嚼着,脑中不断幻想着要怎么把这些文件摔在傅晏礼脸上。

吞咽声响起,他满眸怒火猛的把手上的文件盖上然后起身……拿起一份新文件,坐下,翻开,继续看。

这几天沈喻安的状态越来越好,胳膊慢慢可以抬起来了,傅晏礼也没有再像那天一样展露出那疯狂的一幕,看着青年日渐红润的面孔他的不真实感慢慢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