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谢。”
他没有说话,只有漆黑的眼睛紧紧咬着她。
半个小时前,他和朋友们喝酒聊天,隔壁是她和宋离宋唯吃饭。
他们吃他们的,聊天喝酒好不热闹,可他曲着一条大长腿,透过隔断缝隙瞧她。
还是那么瘦,巴掌大的脸,没一点儿肉感,但她笑起来很好看,是很真诚的笑。
她话不多,全程都是别人在讲,讲到有趣儿的地方才弯起眼睛笑一笑。
美得让他念念不忘。
原来他也是条肤浅的狗。
时明舟推开车门下车,外面温度很低,冷意从单薄的衬衣穿透进来,他浑不在意,站在赵初歇面前。
赵初歇看着他,好像猜到他有话想说。
“我……”他顿了一下,头脑很清晰,思绪也很明白,“我不介意。”
赵初歇愣住。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你的话,可我很笨,想不出任何头绪来……”
“我想,我是喜欢你。因为我怎么也忘不掉你。”他的眼睛有些酸涩,神色苦恼,“我一直在想你,白天想你,晚上更想你,心也想你,身体也在想你。”
“我没办法不想你啊,我控制不了,我也没办法控制……”他难堪委屈,看起来特别可怜,“我不介意他的存在和离开,你就当我疯了,有病,是条狗……
他没有谈恋爱的经历,那种抓心挠肺的想刺激情绪,做什么都不得劲儿。
明明很困,结果睡到一半醒来看手机,期许她会不会给自己发短信;看到电视上的亲吻暧昧情节,他就想被她吻过的模样;洗澡的时候,他气喘吁吁坐在瓷砖上,冷水浇了一头,可心底还是那么热,只要想一想她,便又热了。
他没救了。
赵初歇好长时间才回过神,男人明明肤色健康,可映在眼底的青色明晰,倒真像睡不着的模样。
想要说拒绝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许祈离开这几年,也有人追求她、表过白,可她的拒绝和诚实,就会让别人避而远之。
只有他,像条狗纠缠不清。
又或许,是那晚的羁绊让他念念不忘。
有凉风吹来,赵初歇感受到了冷,拢了拢风衣,声音很平静:“你只是陷在那晚走不出来。”
从成年人的角度分析,一个没有恋爱、未经人事的年轻男人,被一个恋爱、床事经验丰富的女人撩拨,确实很难自控,甚至是食髓知味。
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在床上使用了什么手段。
时明舟仰头望着暮色的夜,语气悲凉:“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