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翼变化还是有的,小时候他断然受不了这种挤兑,没准要火冒三丈,如今却只是低头切菜,淡淡回了一句:“当时也不确定能留这么久。”
念慈问:“所以你这次回来是私人行程还是出差?”
“开始算是出差吧。”
“什么叫开始算是?”明雨奇怪。
“……sa的新电影有一段的特效是我们做的,国内团队做衔接的时候有一些问题,他们就请我回来帮忙,本来停留三天就可以走……”
那是什么留住你了?
我抱着蒜缸眼巴巴看着他,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难说话,总要问一句说一句。
蒋翼抬头看看我们,就事论事回答:“我要离开的前一天rask突然来国内,美方没有更合适的工作人员陪同,而且他们国内的新项目也想让我参与特效制作,就问我能不能留一段时间……”
真是公事公办。
我泄气地扔掉小小的木头杵,把一缸的蒜末放在餐桌上。
方明雨湿漉漉着一双手夺过捣缸,又开始擦桌子,“脏不脏就往餐桌上放。”
我起身就走。
“你上哪去?”方小王问。
我不吭声回了客厅,窝进沙发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台。
厨房里一时间也安静了会儿,有人叹气,有人窃笑,不过没人嫌弃捣缸放错地方了,更没人嫌我不干活儿。
倒是郭靖关了吸油烟机,招呼:“茄盒炸好了,黄瀛子吃不吃?”
我不出声,埋头在沙发里。
我要睡觉。
“一块也不给你留了。”方小王威胁。
我才不稀罕。
突然脚步声响,热乎乎的香气从头顶压过来,有人戳我的肩膀。
我不耐烦掀开一点眼皮,顿了顿。
蒋翼黑色毛衣外面是樱桃小丸子的围裙,一只手捧着一盘子茄盒站在在沙发旁边,狭长的眼睛看着我。
“吃不吃?”
我哼了一声。
他在地毯上坐下来,拿起一块,“凉了可就没这么好吃了。”
我侧身眨巴着眼睛看他,还是不吭声。
他就在我旁边把茄盒咔嚓咔嚓放进嘴里。
我本来伤心,又开始生气,之后变得无力、困倦。
邹航接了改刀的活儿,厨房里他们仍旧说说谈谈的,声音和味道都融进让我安心的烟火。蒋翼吃了几口也就放下盘子,曲着一条腿,坐在我身边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
我头脑空荡荡地犯了迷糊,叫唤他的名字,“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