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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到一半,她没忍住, 朝着面色如常,像是没有被影响到心情的李雪白问道,“白白,他们这样无凭无据的乱说, 你不生气吗?”换做她是李雪白,这样的事情搁她身上, 她没准分分要被气哭。

李雪白自然是生气的,只是在和许师师见面之前, 她已经先调整好了心情,所以才没有显露出坏情绪来。

夹起餐盘里的糖醋里脊吃了口, 李雪白道, “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但也没有特别生气就是了。”

她既没豁达到超凡脱俗的境地,也无法比肩范仲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思想高度。

被人暗地里编排流言,用闲言碎语中伤, 她做不到像个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做不到内心毫无波动。

可也许因为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加上比起上一次, 这一次传还不算太过难听。因此虽然她的确是生气于无中生有的杜撰, 难过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的,但情绪起伏却也还算平稳,并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许师师不明白李雪白的淡然处之, 在她看来, 造黄谣这种极为恶心没有下限的行为, 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无疑是怀抱着巨大的恶意的。

她追问道:“为什么呀,这可是黄谣诶,又变态又猥琐,不是人干事,要是你解释不清楚的话,会很麻烦的。”

李雪白放下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不是第一次了”

听完李雪白以前的经历,共情能力一级的许师师更气了。

女性比之男性,到底输在了哪里,凭什么天生就输了一筹?

无论是在出生上,在大学录取的难易程度上,在就业环境里,在生育风险上,在婚姻家庭里,女性好像总得是牺牲者的角色。

诸如养儿防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一传十十传百,潜移默化的造就了多少性别不平等。

还有现在所谓的号召的女性回归家庭,话里话外都是要让女性甘于奉献。

“等等,我先缓缓,我要气炸了。”许师师深呼吸道。

李雪白见许师师因为自己的事情气得不轻,心里盈满了感动。

约莫十秒过后,她问,“现在好点了?”

许师师仍旧气的不行,“没呢,我气大发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她气呼呼地说,“为什么女生就不能厉害呢?难道女生有实力就一定是靠出卖肉/体吗?逻辑在哪里啊?这个社会什么时候才能对我们女生友好一点,不那么苛责啊,我真是要吐了。”

这个社会有时候畸形的很可笑,一旦女性成了领导者,站到了更高的位子,鲜少有能逃过恶意的揣度的。

造一个女性的黄谣有多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