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触碰到于翔潜的手,温喜兰微微有些抗拒,刚要抽出来,却被他牢牢一把握住,干燥温暖的触觉顺着手心传来,温喜兰莫名觉得脸热。
“爸,您放心,您的话我们记住了。”于翔潜平静的答。
晚饭是在知兰堂吃的,于翔潜和温贤还一起喝了二两白酒,温喜兰本来也想跟着喝一杯,被父亲一瞪眼给拦住了。
“你喝酒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别在我跟前浪费酒,我看着心疼!”。
晚饭过后温喜兰就和于翔潜一起回了祥宝斋,家里已经给他们买好了去南方的火车票,后天要一起南下去找画材供应商了。
于翔潜骑自行车载着她,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透,有不少人家都把方桌搬到大门口,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喝着有说有笑,一派温暖的烟火气。
偶尔有年轻的姑娘朝这边投来羡慕的目光,温喜兰心里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
她默默抬头看了一眼于翔潜挺直的后背,有老梅一般的傲骨,仿佛谁也没有力量将他压弯。
温喜兰的心里一朵一朵开着春意盎然的梅花,从知兰堂到祥宝斋开了一路。
进家之后,于翔潜开始打哈欠,拎着包指指里面:“我今天想早点休息,刚才还觉得很有精神,这会儿就困的睁不开眼了。”
温喜兰明白他是因为之前要修复王冕的墨梅图,精神绷得太紧。这会儿完成了,困倦才一下子全部袭来。所以就点点头说好,她自己收拾了一下便也跟着进了院子。
刚走到门口,她看见于翔潜又哈欠连天的从书房走了出来。
“书房里乱的快要放不下脚了,今晚我去二楼的客房住。”他指指楼上,往客厅里走。
通往二楼的楼梯就在客厅的东墙隔间里。
温喜兰见状,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房间,便转身去了书房,准备帮他收拾收拾。
书房里散落了一地他画过的墨梅,还飘着墨香,他那个人好像跟这些笔墨是一体的。
她弯下腰,把那些宣纸一张一张捡起来,整整齐齐摞好,又将桌上的砚台拿去清洗干净,而后才拿了笤帚打扫。
当扫到桌案后靠墙的书架时,下层的橱门啪嗒一声敞开了。
温喜兰弯腰去关,却看见一只盘口大小的铁盒子,里面整齐的放着一沓信笺纸,隐约瞧见信的落款后,温喜兰一下子愣在原地。
——怒竹。
她忙把那只盒子拿出来,飞快翻了一遍,心下顿时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