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岫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两人前后脚走进局里,时岫刚好听到事情的所有经过。
除了应发的奖金没发之外,他还听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局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扣下大家应有的奖金不发了。
茶水间。
时岫用勺子搅了搅冲泡好的咖啡,奇怪地问段干忱:“秦正德这么明目张胆,大家都没意见吗?”
多次奖金不发,明明该气昏头才是。
可据时岫刚才观察,大家反应虽然激动,但是言语之间,还是偏理智的。
是什么原因,导致大家默契地选择留有余地,而不是大吵大闹。
“不是没意见,是不好意思闹太大。”段干忱走到茶水间门口,往外看了两眼,见没人往这张望,将门关上。
“这几年大家的任务奖金都汇给了行动队前队长周穆的家属。周队长在一次任务中因为拼死保护队友,牺牲了,虽然有抚恤金,但他和妻子两人都是独生子女,他死后,四个老人,两个孩子,全靠妻子一人养,家里日子很不好过。”
“秦局长得知情况后,开了个表决会,以后大家的任务奖金,都给牺牲的周队长家里寄过去。周队长是个好人,大家当时全数通过这项决定,但是人心么,是会变的。”
三五百块的,是小钱,就当下馆子了。
三千块,等于小半个月工资,放谁身上,都没那么大度。
其实也能理解,大家出来是上班的,不是做慈善。
当初那个表决会就不该开,哪怕发动大家捐点钱,也好过连着三年输血,一腔善良在经年累月的被动捐助中早耗光了。
“确定是给家属了吗,为什么会计说不知情?”时岫不理解。
“她要是实话实说,大家的怨气不就冲着她去了么。”
捐奖金这事,早就让大家不快了。
会计估计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事情闹大,不再当冤大头。
时岫左思右想,觉得这事没那么不简单。
“捐奖金表面上是大家无私奉献,实际上是被道德绑架,秦正德明知道这么做会导致大家对他心生不满,甚至于在背后骂他,还坚持顶住压力,关照周队长家属,以他那圆滑的性格,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或许他跟已故的周队长关系很好,是心腹?”
段干忱摇头,“周队长跟秦正德关系非但不好,还很差,两人的理念相悖,争吵是常有的事情。”
当时秦正德开那个会,大家还嘀咕,局长怎么转了性子。
“我也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准备下班后去家属那看看情况。”段干忱顿了下,问时岫:“你要一起吗?”
时岫本来也有这个打算,“要。”
回南州这两天难得清闲,没什么事,到点准时下班。
时岫和段干忱走到停车的地方,刚要上车,时岫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