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南腾国的长公主——广乐公主！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你恐怕忘了吧，那年你出使我们北燕，赫连浩德让全燕京的贵女陪你，你是天之骄女，就因为有人冲撞了你，她被拖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杖责。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多年前，李娴确实出使过北燕，但赫连宇说的这些事她根本不记得。

“那是我的表姐！！”赫连宇像个野兽一样压低了声音嘶吼，睚眦欲裂，“从小我就被人看轻，只有表姐一个人对我好，只有她！！你却害死了她……”

李娴挣扎抬头，血水从嘴里一滴滴落下，“……我……没有……”

“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被当众杖责，她怎么会吊死在自己家里？如果不是你……现在她已经是我的太子妃，所以你该死！”

赫连宇甩开李娴，咬牙冷笑，“就因为你是南腾国的公主，所以她才会遭遇这些事。”

“是你！”李娴恍然，脑袋一阵眩晕，很多搞不清楚的事在这一刻统统明朗，“……南腾灭国……是因为你？”

“当然是我。”赫连宇残忍低笑，“为了让你从云端跌下来，我用数年的时间来筹谋，你以为我千方百计把你弄到我府上是因为喜欢你？”

“不，我是为了让我表姐的在天之灵看着，你怎么卑微苟且的活着！你的父皇，你的所有亲人，他们统统被我踩在泥泞里，在自己可怜的自尊里自杀，每个，我都让他们自己亲手吊死自己。”

说着，他又忽然温柔的摸住李娴的脸，“本来我不想杀你的，你这么聪明，助我得到太子之位，为我出谋划策斩了所有碍事的人，你还习得奇书。我本来想留着你的，你偏偏自寻死路！！”

“哈哈哈哈哈……！”

李娴身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仰头大笑起来，眼泪从她眼角滚了出来。

“居然是你灭了我南腾，我竟然亲手扶持你坐上太子宝座？！哈哈哈哈哈！从来我都是自诩聪敏，这一着却被你蒙蔽双眼到如此地步！！我该死啊，我该死！！”

“赫连宇！！你灭我母国，杀我至亲，我现在奈何不了你，做成鬼定不放过你！！”

李娴毫不犹豫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这辈子她从未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意识的最后，是赫连宇扭曲到极点的脸。

…………

“公主殿下醒了吗？”

“小声点儿，昨儿夜里公主殿下看书到很晚，天快亮了才睡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