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娴神情淡然，继续为老夫人布菜，还未灭国时，她所用的东西样样皆为珍物。

不过现在自不比从前，不过是布道饭膳，却能换来一对白玉雕，倒也值了。

而这对白玉雕自然也不只是因为几道膳食，这是老夫人对其余几个孙女失望的表现。

饭膳也就在众人的各怀心事下用完。

芳华院里，妇人风韵犹存，靠在躺榻上小息，却是被人扑到身上，“姨娘！”

二姨娘睁开眼，却是陈嫣满脸泪痕的模样，不由心疼道：“二小姐这是被谁欺负了？寻老爷给二小姐做主没？”

陈嫣这时坐下来，嘴里却是道着气话，“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给气的，你既生了她，又何必再生我，如今让我白白受她的气。”

二姨娘眉头一皱，“那丫头欺负你？”那丫头自乡下来，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粗鄙之人，又如何能得她亲近。

除了进府那日见过，其余之外她也是未曾去过安娴苑，那丫头倒也识相，知道自己不讨喜，也未来烦过她。

如今嫣儿却是口口声声说那丫头欺负她，嫣儿自然也不会说假话，只是……

陈嫣本来就是来芳华院寻安慰并想要二姨娘替自己教训那贱东西一顿，看二姨娘这反应，心里不由更气，“姨娘这是不信我？在姨娘心里，那贱东西已经比我重要了不成？”

二姨娘笑点了陈嫣玉额，“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姨娘心里你才是最重要，至于那丫头，是从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但十几年未曾生养在我身边，左右和个陌生人也相差不大。”

陈嫣这才心觉安慰，却还是不大满意，今日她受如此大辱，那贱东西却安然无恙，还被祖母赏了一对白玉雕，叫她怎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