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齐震天之语,传荡于九霄,震彻于人心,久久难平。
唰
就在此时,那断臂将领陡然起身,朝着那南云王府将士以及梵衣门聚人最多之地,冲掠而去,喊声而语:“少主,若有下辈子。”
“我还做你的手下,并与你把酒高歌,战场杀敌!”
嘭
当得此语落下,那众人还未如何反应,那名将领便冲入人群之中,自爆而开。
轰死、轰伤了一片。
而有了他的带头,那余下的将士,有一大部分,皆是悍不畏死的冲杀而去,自爆伤敌。
嘭嘭
一时间,无数爆射开来的玄光,于此地如烟花般绽放而开,溅起无数殷红的鲜血。
显然,他们是想以最后的力量,为叶凉轰杀出一条血路。
看得这一幕,那穆元海面色微变,在迅疾斩杀一名要自爆的将领,以断其自爆后,对着众人喝语道:“所有人,速速杀敌,不要让他们自爆。”
此言一处,无论是南云王府还是梵衣门的众人,皆是反应过来,纷纷快速出手,欲在北凉将士自爆前,诛杀他们。
以不让他们自爆得逞。
下一刹,那更为激烈的疯狂战杀,再度开启,而这一次,更多的人,是想朝着董莲芳搏杀而去,欲助叶凉逃生。
只不过,他们还未触及,便皆是被梵衣门的弟子尽皆拦下,战死而陨。
那一瞬,众人可见的,便只有那万千将士,以血染天,战死沙场!
“真是一群无知的人。”
董莲芳看着那朝着她冲掠而来,却近不了身便死的将士,轻蔑一语后。
她似丝毫不在乎这些人,乃至于梵衣门弟子的生死,神色淡漠的看向那叶凉、叶延三人,道:“真没想到,你们的手下,还真的挺忠心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她那望着神色恍惚叶凉的美眸里,浮现点点明显的得意之色:“这样更能让你心生愧疚,纵使死了,心中还能永堕愧疚的深渊。”
“你个毒妇,你早晚会有报应的!”叶晋扶着那垂首半坐于地,任凭鲜血滴淌而下的失神叶凉,对着董莲芳骂语道。
“嗤”
董莲芳手中轻剑缓缓举起,不屑嗤笑:“我有没有报应,不知道,但是,你们的报应,现在马上就要有了。”
她狞色浮现于面,眼眸一凛,狠狠挥劈出一剑,挥出一道耀眼的剑光,咬牙切齿道:“让我一剑,取你们三人的狗头,回去祭拜吾儿!”
唰嗡
那一刻,索命剑光乍然而起,映现半空,与那遍地的鲜血,漫天的血雾格格不入。
破空取命。
那一刹,叶凉那纳戒之中,古旧金漆浇铸,妖冶血纹铭刻,有着玲珑兽腾铭刻其上的蚩燮血令,血煞之气缓缓升腾而起。
似欲与那洛水玉,以及他手腕上夹于红绳之中的金夕命丝一般,显出异变之态。
得以雷动、云卷,神皇助!
天下荡!
随着这震心之语的落下,向祭直接转而对着叶凉喊语,道:“少主,我向祭此生能够与你并肩作战,已然心满意足,纵死无憾。”
“若是来生,还有机会,我向祭定当还要做北凉的将士,做少主的手下!”
显然,在他看来,此次之事,并不怪叶凉。
毕竟,穆元海的这些后手,着实让人难以预料,纵使是他都自愧不如,尤其是董莲芳的加入,这虚圣的实力,当真足可硬破去他们的一切谋略。
真正的是绝对力量,碾压一切计谋。
而且,两军对战都有着计策高低,胜负成败,又何况此次之事。
所以,向祭非但无半点怪意,还吐出此忠义之语,来减轻叶凉心中的自责。
“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董莲芳听得他的喊语,眼眸一凛后,她猛地挥剑而出,割裂了向祭的头颅。
嘭
剑光起、鲜血溅,头颅滚落于地。
“将军(向祭)!!”
那些伤痕累累的叶晋以及北凉诸将,眼看得那向祭头颅滚落于地,浊染了尘与血,亦是怒目而喊。
而后,这些人是疯也似的以更为凶戾,可谓悍不畏死之态,对着那南云王府与梵衣门众人厮杀而去:“我们和你们拼了。”
显然,仇恨之下,明知必死的他们,亦是打算于临死前,疯狂发泄怨杀之气。
以拉人陪葬!
‘铛铛唰唰嘭嘭’
一时间,那山丘、苍穹之上,岭道、树林之处,都是有着将士成片成片的互杀而倒。
战局,瞬间被推向接近末尾的高潮。
看得这一幕,董莲芳倒是全然无感般,略显厌恶的踢开那倒于其脚旁的向祭身躯,而后,她踏步走至那羞愧与愤恨之色于面交织的叶凉,道:“精神的摧残,结束了。”
“接下去”
她手中轻剑抬起,对着那咬牙强撑着身躯站着的叶凉,毒语:“便该是身躯上的折磨了。”
话落,她那清眸之中毒芒乍起,手中轻剑带着无数凌冽的剑气,对着叶凉疯狂的挥掠而出。
唰唰
那剑光之快、之凌厉,只一瞬,便是在叶凉的身躯之上,划出了数十道剑痕。
啪嗒啪嗒
殷红的刺目鲜血,瞬间于那割裂的肌肤之中,溢散而出,浸染了那尘血斑驳的衣衫,不住地滴淌于地。
溅点血花。
“啧啧。”
董莲芳看得叶凉那遍体鳞伤的模样,故作赞叹般的欣赏道:“真是好美的杰作。”
旋即,她心中扭曲般的带着得意兴奋之感,扫过他身上的道道伤痕,直至扫至他那锥心之疼、碎骨之痛般都未喊出声,反倒还恨意深重的凝看向她的叶凉面颊后。
她才是柳眉一蹙,面露不悦之色:“可惜,你这张脸,太过讨人厌,影响了这幅画的整体美感。”
“所以,你还是躺下,别让我看到你的脸吧。”
话落,董莲芳那收起轻剑的素手,猛地挥拍而出,似轻似重,把握的不足以致命般的,恰到好处的轰拍在叶凉的头颅之上。
轰得他那已无力还手的重伤之躯,直接倒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