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亲赐叶凉打王鞭,得以上打昏君、下打馋臣。
那所得所享,简直堪比帝皇。
可以说在这等赏赐下,只要叶烈放手,将北凉王之位,传于叶凉,那以叶凉麾下的疆域,足可与南祁皇族分庭抗礼。
这亦足可见莫霜思,对叶凉的信任了。
当然,除此之外,莫霜思亦给了别的封赏,同时封赏了别的一些人,但是相比叶凉,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此一役,北凉声名大噪,响彻祁涯道洲。
叶凉俨然成南祁皇朝,一方地域内无冕之皇。
数天后,重整一切的叶凉等人,拔营归北凉。
并在归路时,去中周王府,拜祭了一趟周薇。
而后,在经过了那莫荨山时,路过了那茶摊,遇到了那似是故意等待于此的采茶女。
“喝一杯这归家茶,解一解渴,再上路吧。”
那采茶女着面纱,主动递过盛着清茶的茶碗,眼眸里透着看得他安全归来的欣慰。
“多谢。”
叶凉感谢一语,翻身下马接过她的清茶,一饮而尽:“好茶。”
采茶女清浅一笑,道:“接下去,你打算做什么?”
似未料到她非但一改冷漠,主动递茶,还主动攀谈,叶凉淡淡一笑,实言道:“回北凉休息几日,陪一陪母亲与祖父,然后,回师门。”
“难得回家,可多陪亲人些时日,无需那般急着赶回师门修炼。毕竟,陪伴对许多人来说,真的很重要。”采茶女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初的她,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可终究未换来多少,他的陪伴。
心有缺憾。
“嗯,我明白。”
叶凉点了点头,话锋微转:“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回师门。”
“为何?”
“因为我要去师门里找个人,问她些事,然后伴她一生。”
原来,你是想去找水之谣的。
采茶女清眸里掠过一抹失落之色,神色恢复平静的看向叶凉,点首道:“既是心中已明,那便去做吧。”
“嗯,多谢你的茶。”叶凉未察异样,递回茶碗。
“无需客气。”
采茶女轻语一言,转过那娇躯,似以踏步离去。
“姑娘。”
叶凉看得她将远去的背影,心头那熟悉之感陡升,忍不住再度伸手喊语。
“何事?”
采茶女顿住身形。
“虽有些唐突,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应允?”叶凉道。
“但说无妨。”
采茶女背对着他道。
“实不相瞒,在下有位故友与姑娘的身影,颇为相似,令得在下每每看得姑娘身影,便会忆起那位姑娘,所以,不知姑娘可否揭开面纱,解在下心头之惑,交在下之友?”
叶凉语调平静、真心,无半点轻薄、诓骗之意。
“呵,到我面前来装这些,秀聪明?”
叶凉心头冷笑:“那我便让你明白,什么叫死前的聪明。”
旋即,他神色淡漠的看向那莫易舜道:“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既然,你有此觉悟,那我便成全你吧。”
说着,他眼眸一凛,挥手道:“来人,将四皇子拖下去,斩了!”
“诺!”
曹风等人齐齐踏步而出,直接上前将莫易舜擒扣而下,不顾莫易舜的色变反悔,哀嚎喊语,便是将其拖至一旁,斩首示众。
有了莫易舜这前车之鉴,那本还想学习一下,卖弄小聪明的众人,瞬间将这小心思按下,直接聪明的放下兵戈,老老实实的跪伏于地,投降以示。
以求能保得一线生机。
眼看得众人纷纷投降,大局已定,叶凉转目看向那莫霜思道:“交给你了。”
“交给我?”莫霜思一愣。
“从今以后,你便是南祁之主,南祁皇朝的新任女皇,这些事不交给你来做,还交给谁?”叶凉神色淡漠道。
什么情况!?
他竟然要将唾手可得的皇位,让给莫霜思!?
塍盛等人皆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叶凉,似无法相信,叶凉竟然就这样放弃了这万人垂涎、贪婪的皇位。
甚至,连早有心理准备的莫霜思、莫琰等人,都似是有些心中波澜难信。
在场独独未面起波澜的,或当只有叶蓿凝、苏恒清、九敖等人了。
因为他们知晓,叶凉之志,不在此,而在于整个神府九界,而在于那个
她!
良久,莫霜思才是回过神来,努力平静以问:“你真的打算,将南祁皇朝,交给我?”
“我说话,素来算话,既然说了给你,那便给你,无需多问。只要以后,你能做到当初答应我的那些,便可。”叶凉淡漠吐语。
“你放心,我定会重整南祁,还北凉一个公平,还南祁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莫霜思心头激荡道。
“嗯。”
叶凉点了点头,忍着体躯不适道:“下令吧。”
“好。”
莫霜思感激的看了叶凉一眼,终是不再犹豫,踏步而出,开始对此次参战之人,进行惩处。
而不得不说,她的确在统治皇朝上,极具才能,在短短片许的时辰里,便处理好了一切,且处理的十分得当,该罚的罚,该杀的杀。
该铁血的铁血,该软硬兼施的软硬兼施。
可说是一切完美,无半点缺憾,连得那本欲提醒的叶凉,都是心中赞赏,收言回心。
‘铛’
待得莫霜思将一切尽皆处理的差不多时,那持枪而立的叶凉,终是再忍不住,手中长枪撑地,一口憋忍了许久的鲜血,彻底从嘴中,喷涌而出。
铺洒于地。
“叶凉(阁主、凉弟)”
那叶蓿凝、苏媚儿以及夜凌风等人看得叶凉忽然吐血,亦是面色一变,齐齐踏至其身前,关心扶持。
“我没事。”
叶凉伸出手打断了众人,摇头宽慰吐语。
其实,他在以伤躯,使出第一剑,以剑伤迦摩罗开始,他那躯体已然不堪重负。
要知道,彼河剑的剑心之力,威力虽大,可相同的,所需的承载之力、消耗之力,便更大,而以叶凉如今的境界,是难以撑持的。
所以,他在使出那一剑后,已然堪比油尽灯枯,体内自损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