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抬首,凝眸于苍穹:诠叔,你还好么
七天后,虚古明洲,楚湖城。
此城外墙颇具塞外之风,在城的东侧,有着一座碧蓝荡漾的半湖,那湖名为楚湖,传言是为上古之时,一名姓楚的帝尊陨死于此地。
从而经天地洗涤,雷霆所炼,进而转化、融生而成的湖泊。
也因此,湖泊有灵,会在每年的六月六日,择取有缘之人,入得湖中泽洗玄身,馈赠无上机缘。
所以,每每逢六月六佳节时,便会有人前来湖边拜祭,以求得自身可得此福缘,进而一飞冲天。
此时的叶凉等人,倒是刚巧赶至此湖泊旁。
不过他们并未对这颇为闻名、玄妙非凡的湖泊多看,而是直接入得城内,朝着城内的一古宅府邸行去。
“笙儿。”
叶凉边走边道:“诠叔,当真便住于这楚湖城内的一户,姓张的府邸中?”
来的路上,他已然问过浅笙,于诠如今居于何处,而浅笙给他的回答,便是居于楚湖城内,一姓张的人家中,当一个普通的管家。
所以眼下,他才有此下意识的问语。
“嗯。”
浅笙轻点螓首道:“我记得,数载前,我和诠叔通信时,诠叔还用的是张家之址。”
“数载?而且还是通信?”祁天峥忍不住道:“浅笙姐,你这是多久没见过这所谓的诠叔了。”
“这有些久了。”浅笙道。
其实,这倒并非她不去看于诠,而是于诠不让她来看他,说是言‘不想引得太多人知’,所以,一直以来,如非必要,浅笙并不会来此地打扰于诠。
“不是吧,这还能确定诠叔在此地么?”祁天峥无奈道。
“应该依在吧。”
在浅笙看来,于诠是要等待叶凉到来的,既是等待,那便应该不会随意换地,否则,又如何等得到人。
闻言,祁天峥还未开口,沫鹿便似乖巧道:“阿沫觉得,在不在,去看看便知道了吧。”
她现在是巴不得叶凉等人快点去,而不愿在此地浪费时辰。
上官璃听得词语,并未多想的轻点螓首,道:“嗯,沫鹿所言有理,我们去看看便知道了。”
“走吧。”叶凉平静的吐语一言后。
他便带着众人,加快步履,朝着那张府走去。
而这一匆匆前行,却无人注意到,沫鹿那眼眸中,掠过的一抹阴毒的激动波澜:很快很快我便能知道叶凉的身份,便能杀他了!
片许后。
一座占地不小,看似颇具古韵、华贵之意的古府前。
叶凉等人正站于此地,并抬首凝看着那楠木牌匾上,所写的‘张府’二字,似以心情激荡。
久久难平。
或是凑巧,他们安静以望间,一名身材魁梧,脸面看似憨直的男子,刚好与一名管家打扮的男子,于府内踏步而出。
他看得那站于府前,一动不动的叶凉等人,警惕道:“喂,你等是什么人,站于我府门前,作何?”
“抱歉,我等是心有所思,所以才在府门前愣了神。”浅笙率先回神一语后。
她颇为礼敬的直言道:“我等此来,是来寻找于诠的,敢问他可在府上?”
“找诠叔?”那男子一愣后,略显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旧人。”
叶凉平静道。
“什么旧人不旧人,老子听不懂”
那大汉似不喜叶凉这文绉绉的答语,挥手道:“反正,诠叔不在府上,你们可以走了。”
“喂,你明明认识诠叔,却又说诠叔不在府上,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们见他啊。”祁天峥忍不住道。
“是又怎么样?”
大汉不耐烦道:“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里烦老子。”
“你!”
对此,祁天峥正有些语塞气怒,那叶凉便是将他拦了下来。
而后,叶凉对着大汉拱手道:“我等此来并无恶意,倘若诠叔当真在府上,还请阁下通知一说,就说有一叫叶凉的后辈寻他。”
“我想,他若听到此名,应当便会见我的。”
在他看来,于诠若能听得此熟悉之名,是绝对会见他的。
“你便是叶凉?”
那大汉似有些讶异。
“你识得我?”
这下倒是变成叶凉讶异了。
闻言,大汉还未回语,那管家便不留痕迹的拉过大汉,踏前一步,抢先对着叶凉笑道:“曾有听诠叔言过,他有个亲戚,便叫叶凉。”
“只不知,是否是阁下。”
亲戚?或是诠叔故意这般言的吧。
叶凉未有多想,道:“嗯,是在下。”
“原来如此。”
那管家似恍然般的一笑,道:“在下刘岱舟,与诠叔一般是张府的管家”
他对着一旁的魁梧男子,介绍道:“他叫邓武,是张府的护卫长,主管张府的护卫,同样也是诠叔的好友。”
“幸会。”叶凉礼敬点首。
看得这一幕,刘岱舟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等是诠叔的朋友,那便无需在府外站着了,随我一起到府内去见诠叔吧。”
他笑道:“我想,诠叔若知道你等来,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便麻烦引路了。”叶凉并未拒绝。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快些见到诠叔,知晓真相和母亲的下落。
“小兄弟客气了,跟我走吧。”
刘岱舟做了个请的姿势后,他与邓武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神,便是转身而过,重新又朝着那张府内行去。
呼
叶凉眼看得他们二人主动带路入府,以深深的吐了口浊气后。
他稍稍平抚心中波澜,凝眸向张府那敞开的大门内,意味深长的心语一言,便是跟随而上,踏府而入:诠叔,我回来了。活着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