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在乎,又有何用有何用”
瑾画说着,终是带着那一缕清风,那一缕哀伤,缓缓踏离了此地。
“这瑾画姑娘”
燕红婉等人喊了她几许,看得她那略显悲凄、哀凉,踏步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喊了喊。
只可惜,于他们的喊语,似如心死的瑾画,却彷如未闻般,自顾自离开了此地,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看得此景,君震天也是忍不住开口,道:“凉儿,你去安慰安慰瑾画姑娘吧,她待你,倒是真心的。”
“无用,她不会改变她的想法,我亦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去安慰,只是徒增双方烦恼罢了。”叶凉摇首一语后。
他转而看向那,同样欲踏步离去的幽梨,道:“幽梨姑娘,烦请你替我传话给瑾画姑娘,若此次离去,叶凉还能活着归来,定当前来此地,给瑾画姑娘赔罪。”
“好。”
幽梨轻应了一语,直接便带着众人,踏步离开了院落之中。
待得幽梨等人离去,叶凉终是不再迟疑,与君震天、燕红婉道:“婉姨、叔父,事不宜迟,我等即刻上路,分别而行。”
“好。”
君震天、燕红婉二人点了点首后,纷纷辞别叶凉,掠空而起,朝着那远方掠空而起。
叶凉看得他们的掠出,亦直接带着于诠、浅笙等人,掠空而起,朝着妖族界域,急掠而去
离开了古院。
另一偏院之地。
瑾画轻抬螓首的凝望着那,熟悉的流光,掠空而起,远离而去,不由眸起波澜,粉唇轻启:“你终究还是去了”
“就似当年,万宫之前,你虽不敌,终究还是来了”
她说着,缕缕酸楚于心中泛起。
“主上。”
就在瑾画心泛哀戚间,那踏入院子内的幽梨,直接来到瑾画的身前,拱手道:“叶凉少主有言,他若能活着归来,再归来此地,向主上赔罪。”
呵
瑾画粉润的唇角,扯出一抹清寒的弧度:“他当真以为,此次,他去了万圣城,还能活着归来?”
百载多的时辰相处,她对叶擎天这人的性子,已然了解的差不多通透。
她清楚,倘若是别的事,叶擎天或许,还会顾及他仁皇的名声,不害叶凉,但若是有关白洛水的,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叶擎天于白洛水的执念,不比叶凉轻。
“那”
幽梨垂着首,悄悄瞥了瑾画,道:“我等该如何自处?”
“命人下去通知,九方神旗、七十二奇堂、十三府军”瑾画似将麾下各方势力,尽皆说出:“以及,诸位神宫宫主,让他们做好准备,随时开战。”
“这”幽梨似有犹疑:“可是主上,我等并未完全准备好,若是此时开战,于我等十分不利”
“先吩咐下去吧,至于究竟如何,便”瑾画缓抬螓首,凝望着那悠悠苍穹:“看天意吧。”
“是。”
幽梨恭敬应语一言,便是退到一旁,以吩咐那跟随入内,且恭敬的站于角落的几人,前去下达此令。
随着她的退至一旁,瑾画凝望着那开始飘起渺渺细雨的苍穹,似是有感般,忽的手中轻剑显现,并走至那院落中央,舞剑而起。
“唰唰”
她越舞越快,越舞急
舞到后来,直舞得那院落之中,草木尽飞、水滴尽扬,剑光尽掠八方。
其中几名婢女,看得瑾画那,任凭雨滴打湿青丝,浸透衣袖,不顾一切的于雨中,疯魔舞剑,以甚至将己身最喜的花草,尽皆舞毁的场景,下意识便是张嘴,欲提醒。
只是,她们刚张嘴,还未出言,那幽梨便是伸出手,拦阻了她们,并对着她们无声摇首,传音而语:“帝主背负太多,让她好好发泄一下吧。”
有了幽梨的言语,那几名婢女了然般的点了点首后,便闭唇而去,以静静地看着瑾画独自舞剑
舞的哀凉、舞得凄伤。
“轰隆隆”
不知,是不是上天不怜惜,她越舞,雨越大,到得后来,她每挥出一剑,便有着明显的水涟,于彻底染湿的衣袖中,甩落而出
掉落于四方。
“为什么为什么”
瑾画舞着,舞得雪白的额间,帝纹尽显,舞得那清冷之眸,剔透雾气微腾:“为什么,如今的我,已然近乎得到一切,却还是那般不开心”
“为什么,当初的我们,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唰唰”
她剑光漫天,却割不去那,不住落下的雨滴,断不去那
心中无尽哀凉。
如此不知舞了多久,瑾画终是顿住出剑,以仰面朝天而起,任凭那淅沥雨水,打落在她那雪白的玉面之上,闭眸呢喃:“难道”
“这当真是我当初,心生歪念,欲独得天下的报应报应么”
当啷
她呢喃着,不知是舞得累了,还是心中哀死,竟是直接瘫坐于地,于雨中哀泣,那手中轻剑,也是因此落地而去。
“父皇”
她垂着首,任凭青丝散落,雨水轻淋,娇躯微颤的落泪哀语:“为什么为什么你当初,选的是我”
“是我”
瑾画不住地说着,那似积攒了百年的哀怨、百年的清泪,一股脑的倾泻而出,于那雪白的玉面之上,滑落而下
与地间雨水,尽染为一处。
“唉”
就在幽梨等人看得心疼,欲上前搀扶、劝语时,这天地间,陡然有着一道熟悉的苍悠之声,响荡而起。
紧接着,一道举手投足间,都透散着天地万千神韵、骨刻傲然之感的玄妙虚影,于此地院落当中,瑾画身前,缓缓隐现而出。
他以那双似如星辰浩瀚,帝威无双,又似慈父仁和,满是怜爱的深眸,看向那瘫坐于地,悲泣不止的瑾画,伸出那玄虚之手,轻抚上其螓首,心疼而语:“苦了你了”
“瑶儿”